策脚边,像是在劝他回家,许策犟着脑袋看着窗外,很是幼稚地不搭理人,唐湉拿他没办法,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讲电话,好像是让钟总还是张总放心,如果策哥不肯回家,晚点把他弄到顶楼去睡觉。 许策身边总算是没人了,池越拧灭烟头,走了过去。 许策转过头,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底一片欢欣雀跃,喝醉了真好,喝醉了就能见到池越。 池越钳住许策的下颌,恶声恶气地问道:“不是说要一直追我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许策点头,“要追呢,在追呢。” 池越冷笑,“早饭也不送了,晚上也不来我公司守着了,你这是追人的态度?” 许策得意道:“我最近开的公司同事的车,每天换一辆,他们敢怒不敢言,嘿嘿嘿……” 池越:…… “而且啊……”许策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附在池越耳边,“小崽心里难过,不想看到我,所以最近不敢送早饭啦,也不敢随随便便出现他面前……我绞尽脑汁正在想招儿呢……” 许策指尖轻轻点了点池越的心口,“小狼崽这里难过了,我怕他把那晚的事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要躲得远一些,不能让他发现了……” 池越心底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握住许策的指尖,声音暗哑,“他是畜生……” 许策沉下脸,“他不是,你不要乱说话!你不要以为你和小崽长得一摸一样,我就不会生气!” 池越怔楞地看着许策,过了会儿,脸色又狠戾起来,“来堵我的时候都知道戴口罩,来这里喝酒怎么不戴口罩?” 许策喊痛,想挣开池越的手。 “刚刚见的都是什么人?”池越的声音极冷,许策忍不住抖了一下。 “老实说!” 许策赶紧回答:“先是徐导,徐导的学生,然后是博文哥,袁梁哥,嫂子,他们刚从首都飞过来,过两天我们还要去雁楠姐山里的别墅好好聚一下呢……嗯…最后是雁楠姐,雁楠姐批评我了,说我最近工作态度很敷衍……嘿嘿嘿……博文哥和袁梁哥打小就照顾我……小狼崽,下次…我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池越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以后不准在外面喝酒。” 许策醉眼朦胧地看着池越,笑嘻嘻地说:“这个会所是青泓开的,不要紧的……” 池越冷着脸,“谁开的都不行,听到没有!” 许策为难地想了想,“我脑袋好晕,先不能答应你,等我不晕了,想清楚了再答应你。我不能对你撒谎的……” 许策小声说道:“幻影小崽,我要走了,我要给唐湉打个电话,让他送我回家。” 许策目光痴缠地看着池越,“医生说过,我不能被困在幻觉里,会生病的。” 第67章 胆怯姗姗来迟 池越坐在许策身旁的吧椅上,见许策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伸出两条长腿踩在许策椅子两侧,将人困在自己和高脚桌的狭小范围里。 池越抬手碰了碰许策带着耳钉的耳垂,低声说:“不准走。” 许策被困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很慢很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按在池越的胸膛上。 池越身体很热,许策的掌心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很轻地抖了抖,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池越,小声确认道:“小崽,真的是你吗?” 池越附到许策耳边,声音低沉暗哑,“想我了吗?我去楼上酒店开间房,想陪我上去吗?” 许策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直愣愣地盯着池越。 池越笑了笑,满怀恶意地问道:“那晚爽不爽?” 许策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一些,他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哪里是幻觉,分明是池越本人。 许策满怀希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原谅我了吗?” 池越没有回答,唇边噙着很淡的笑。 没有原谅啊,是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原谅…… 许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我不玩一夜情。” 池越笑了,“我也不玩一夜情,我只玩你,让是不让?” 许策闻言瞬间面色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怔楞地看着池越,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池越也看着许策,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慢慢浮起薄薄的雾气,然后他听到许策说,“小崽,你不要这么说……” 许策眼里满是悲伤,“羞辱我,折磨我…你会比我还要痛,所以你不要这么说……” 池越陡然间僵住了,一股凉意沿着脊柱窜向天灵盖。 是这样吗?羞辱许策,折磨许策,他会觉得痛?所以在许策靠近的时候无视他,轻贱他,在许策退缩的时候刺激他,凌辱他…… 原来是因为自己求而不得的痛苦无处宣泄,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许策,让自己不停地体会锥心之痛,才不会发疯? 原来竟是这样。 秋意萧瑟,眼前的人却是那样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拢进怀里,池越的手很轻地往上抬了下,最终还是垂落下来,死死地压在身侧。 池越在唐湉惊愕的目光中仓皇离去,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再看一眼身后那双眼睛。 池越还是对自己承认了,想抱的,想吻的,想碰的,想拥有的,从始至终,只有许策。见到许策的每个瞬间,池越的占有欲和自青春期起就悸动的情愫都在涌动,他已经拼尽全力了,仍然压抑不住多到快要满溢的贪念。 少年的池越得到过,又失去过,他犹如困兽,在许策亲手打造的牢笼里桎梏了两千多个日夜,他想要出去,所以他曾经天真地以为,索性就不要再见了,少见一面,就少痛一分,少见一面,便能少喜欢你一点…… 可是当许策真的不再出现时,他才知道,哪怕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得知真相,他还是舍不得放手,许策的怀抱如同开满繁花的幻境,他流连沉湎,无法自拔,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永远都不醒来,就算最后仍是水月镜花,就算他会再次付出鲜血淋漓,痛心入骨的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周末,棒球棍被池越叫出来喝酒,池越破天荒地对他说了句,“宇航,谢谢你来,我都要爆了。” 棒球棍抖了抖,颤颤巍巍地说道:“池哥,你还是喊我棒球棍吧!你喊我名字,我有点害怕!” 池越:…… 棒球棍看着池越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倒酒,就算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样喝吧,他忍住会被揍的恐惧,勇敢开口,“池哥,你是不是又想我策哥了。” 池越拧着眉毛看了他一眼,“把‘我’字给吞了!” 棒球棍见池越没有揍他的意思,胆儿更肥了,“哥,策哥一定有苦衷,你知道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池越笑了,“你和他很熟?他是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