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许策的嘴唇吮得水润嫣红,微微肿了起来。 视频会议池越迟到了十分钟,他打开笔电将财报数据快速地重新审阅一遍后,看向摄像头,“我先说本次会议的结论:财报数据我不满意。” 与会的各部门负责人屏息敛声,池越面色平静地看着屏幕上正襟危坐的营销部负责人,端坐在酒店房间书桌前的范星澜打开自己面前的麦克风,“请集团营销部先做汇报。” 许策躺回病床上,稍稍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他先是看了会儿窗外波光粼粼的哈尔斯湖和郁郁葱葱的休廉德山林,然后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捞过来,给祁青泓拨了个电话。 祁青泓很快就接起来,声音很轻,但语气有些急,“策儿?怎么了?” 许策愣了一瞬,方才惊觉这个时间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吵到你休息了吧,没什么事儿,你别着急,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听筒里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许策隐约听到云辰小声嘟囔了句什么,以及祁青泓脾气很好地哄人的声音。 祁青泓小心地帮云辰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关上门,走进书房,再关好门后,才脾气很坏地冲电话喊:“许策你脑子有病吧!我这里几点!你找人聊天的时候麻烦看下当地时间好不好!” 许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昏了,吵到辰辰了吗?” 祁青泓气道:“吵到了!” “我错了。” 祁青泓弹了根烟出来,暴躁地揉了揉眉心,“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身体……” 许策再次小声道歉,“我身体挺好的,哥你别担心,其实我昨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小崽不允许,硬要我多住几天。” 祁青泓拧着的眉头这才松开,口气不耐烦道:“那是怎么了?难为你还想得到给我打电话,你那头甩不掉的粘人精呢?” 许策护短,“不许乱取外号!你还不是粘人精!天天粘着我家辰辰小可爱!还不准我们出去玩!” 祁青泓:…… “青泓……”许策垂着眼,看着病床上雪白的床单,“小崽…知道任志丘的事了。” 祁青泓吐出一口烟,“迟早的事。” 许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我…有些害怕。” 祁青泓很慢地闭了下眼,“当年的事,你是受害方,池越就算全部知道了也没关系,不要怕。” 良久,许策都没有说话。 “策儿,你有没有想过,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池越。” “我…不会,但是,我也不会骗他,哪怕当年…我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假话。”洁白的床单像洁白的雪花一样刺眼,刺得许策双眼微微泛红。 这件事他已经坚守了六年,仿佛已经成为信念般的存在,许策想,如果可以,他会一直坚守下去。 许策的声音放得很轻,“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他。我本以为,我会抱着回忆过完余生,就算死皮赖脸追求他的时候,也没想过真的还能从头来过。哥,我…心里,一直都很难受,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很难受……没有人能心甘情愿地容忍爱人藏着可怕的秘密,捂着难堪的伤疤,一副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自己看到都觉得…恶心。” “策儿……” “我一想到这些,就为池越感到不值……就,很心疼他……”许策的眼泪滚了下来,“青泓,以前的我,胆小,懦弱,窝囊……我自己都看不起。”许策握紧拳头,“现在好一些了,所以,我不会再躲,也不会再逃,我会更努力地,战胜以前那个不勇敢的自己……然后,永远都不要再让池越伤心。” 池越开完视频会议,推开套房中间的门,回到许策病房。 许策正斜靠在床头,身体懒洋洋地窝在柔软的靠枕和被褥间,唇色淡红,眉眼如画。 许策放下手中的书,对着池越展颜一笑,窗外的飞鸟从哈尔斯湖闪着微光的清澈湖面轻盈掠过,明媚的阳光洒进房间,将他的头发,睫毛染成温暖的颜色。 池越走近许策,俯下身,吻住他的唇。 柔软饱满的唇,像顶着露珠的樱桃,芬芳可口,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 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五年的空白无法填补,将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会再有缺憾。 回到江川后,池越连轴转地忙了好几天处理被耽误的工作,每天回家的时间都很晚。 俩人和好前,许策的睡眠确实不大好,但自从和池越住在一起后,池越宠他宠得没边儿,只要是被池越抱着,他就可以一觉睡满七八个小时,但凡不被抱着就怎么也睡不好。许策穿着池越给他买的新睡衣坐在床边,有点记不清池越不在身边的那五年,他是怎么熬过每一个漫长漆黑的夜晚。 池越下班回家,轻轻推开卧室门,见到许策正团在被窝里打游戏。 柔软的睡衣舒舒服服地裹着他哥的身体,尺码也很合身,暖黄的灯光洒在他哥小巧精致的巴掌脸上,看上去年纪很小,又乖又软,还香喷喷的。 许策见池越提前回来了,眼睛都亮了几分,小声喊池越的名字,软声软气地抱怨道:“这件睡衣的款式也太幼稚了吧!池总,你的喜好是小男生吗,我上中学后就没穿过这么可爱的睡衣了!” 池越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把许策从床上捞起来,托着他的屁股往浴室走,边走边咬他的唇,声音暗哑地回答:“我的喜好是你。” 许策的脸倏地红了,他有些害羞地轻微挣扎,“我洗过澡了。” 池越炙热的唇舌封住了许策的唇,“陪我再洗一次。” 花洒喷出的热水顷刻而下,连衣服都顾不上脱,池越就把人顶在淋浴房的玻璃隔断上厮磨,发烫的唇舌吻得身下的人气息凌乱,哼哼唧唧地轻声呻吟。 热水淋湿了池越的衣服,显出结实有力的肌肉,五官轮廓在湿漉漉的雾气中愈加深邃,许策被热水打湿的头发泛着水光,皮肤像白腻的瓷里洇出一层绯色的红,在急促的喘息声中一直喊着池越的名字。 从浴室到卧室,从窗到床,池越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宽阔温暖的胸膛紧密贴合着许策纤细柔软的脊背。许策的嗓子哑得厉害,嘤嘤呜呜地哭,软乎乎地小声求饶,却被摁着弄得更凶。待终于挨上了枕头时,许策眼前一阵阵发黑,全身酸软得动都动不了,只能软绵绵地伏在池越身上。 池越温柔地抱着他,俩人陷在柔软的床上,吐息相拂,半日好眠。 再次接到孟广平的电话,许策一点也不意外,孟广平选择在池越去首都出差的时候约他见面,许策依旧没有觉得意外,毕竟孟广平是信隆集团的创始人兼实控人,避开池越,或者支开池越,对孟广平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