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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1 / 1)

母妃走不了。 披香殿里的宫人们走不了。 若是她就这样跟着临渊离开,她的母妃,披香殿内的所有宫人,甚至是她远在江陵的祖父,都会因此获罪。 李羡鱼最终摇头,忍住语声里的难过。 “临渊,我不能跟你走。” 临渊注视着她,眸色深浓。 他可以强行将李羡鱼带走。 随时都可以。 但是当他伸手,视线却又落在她微湿的羽睫上,即将触及她手腕的长指复又收回,紧握成拳。 他语声低哑,终是妥协。 “臣会回来。” 李羡鱼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杏花眸望向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依着临渊往常离开的时间问他:“是一两日,还是三五日。” 临渊却只是沉默。 李羡鱼也回过神来,觉出自己的天真。 毕竟国与国之间,万里之遥。 这么点时日,哪里够呢? 大抵是要三五个月吧,也许,还要更久。 李羡鱼没有再问。 她在暮色里缓缓垂下羽睫,看着八角亭里苍青色的石砖。 毕竟三五个月与更久,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她应当早已嫁到呼衍去了。 再不会回来。 她没有与临渊说这样的事,只是努力对他弯了弯眉,尽量轻柔地道:“我会给你去信的。” 临渊终是颔首。 他道:“公主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便让宫人去清水巷中的杂货铺递话。” “掌柜会帮您。” 李羡鱼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眼眶却愈发的红了。 远处的更漏声迢迢而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临渊想背身,视线却一直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无法挪步。 不擅长哄人的少年在原地立了良久。 终是在她面前垂手,指腹轻拂过她微红的眼尾:“别哭了。” 他剑眉皱起,旋即却像是想起了李羡鱼曾经哄他的方式,便启唇道:“臣也可以让公主咬回来。” 李羡鱼轻愣,像是用了一点时间去思索临渊话里的意思。 待明白过来后,双颊蓦地绯红。 她还来不及拒绝。 临渊却已单手解开剑袖,将自己的手腕递到她跟前。 他的腕骨分明,冷白的肌肤下筋脉隐现,修长而有力。 李羡鱼面色更红。 她想,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拒绝的话到了齿畔,却又停住。 她想,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临渊了。 而临渊说过,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 若是不咬回来,他会不会总惦记这这件事? 思及此,她又想起了藏书阁的那一夜,临渊轻咬她耳垂的情形,面上愈发的红,终于是坐不住,还是从坐楣上站起身来。 她走到临渊跟前,抬起羽睫望向他。 少年的身姿颀长,她好像,咬不到他的耳朵。 于是她启唇,语声里像是要透出热气来。 “临渊,我够不着你。”她的语声更低,面色愈红:“你俯身下来。” 少年深看着她,依言俯身。 李羡鱼便试着伸手环上他的颈,借着他的力道,轻轻踮起足尖。 可临渊的身量这样的高,她仍旧是够不到他的耳畔。 李羡鱼保持着这个姿势,觉得自己面上烫得灼人,再停留一会像是便要烧起来。 她赧于启唇,让少年再度俯身。 便唯有退而求其次,红唇微启,雪白的贝齿轻咬上他凸起的喉结。 临渊的身形蓦地僵住。 李羡鱼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有些怅然地想,应当便算是两清了吧。 临渊也会更快忘掉她。 但思绪未定,腰间便是一紧。 临渊有力的大手紧握住她的腰肢,将她狠狠揉进怀中。 他抱得这样的紧,下颌抵在她的肩上,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像是要将她点燃。 李羡鱼杏眸微睁,像是一条陡然被从水里捞起的红鱼。 思绪一片空白。都忘了挣扎。 而抱着他的少年眸底晦暗,牙关紧咬,手中又添了几分力道,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后悔了。 他方才,便不应该答应李羡鱼。 他应该直接将人带走。 李羡鱼也回过神来,面上腾地一下烧起。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指尖也同样滚烫:“临渊——” 她唤了一声少年的名字,语声这样的绵软,像是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为这份无措慌乱地转过脸,本能地道:“你,你快放开我。会被人瞧见的。” 临渊松开了紧握着她腰肢的大手。 竭力克制着,往后退开一步。 仅仅一步。 两人离得还是这般的近,呼吸可闻的距离。 李羡鱼看见他的眸色格外晦暗。 看着她的眼神又变得这样的凶,像是要将她吃下。 李羡鱼听见她的心跳声怦怦作响。 像是害怕,也像是有什么道不清的情绪在心里涟漪般晕开,又如浪潮般要将她湮没。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红唇微启,却没能说出话来。 临渊望着她,眸色愈来愈浓。 他踏前一步,又咬牙,强迫自己背转过身去,不去看她。 “臣会尽快回来!” 临渊语声低哑地留给她这句话。 便像是再也无法在亭中停留,立时将身形隐入夜色。 “临渊。” 李羡鱼仓促地唤了声他的名字,提裙追出几步。 亭外,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收尽。 夜幕垂落。 寒风走过亭畔,将她绯红的裙裾扬起,又一缕缕地带走了她面上的热意。 李羡鱼徐徐停住了步子。轻轻垂下羽睫。 在满地的霜花中,她知晓,这一个漫长的秋日终是过去。 * 三日后的黄昏,荣江城驿站中。 少年正给自己的骏马喂着草料。 几名踏着宵禁的更漏声入城的商贾也在此歇脚。 他们要了两壶酒,几样菜肴,正一壁吃着,一壁高谈阔论。 临渊对此并不留意,只等着骏马吃完了草料便重新启程。 但不过转瞬,一阵马蹄声急急而来。 驿站内的人同时抬眼,看见一人骑着骏马,行色匆匆而来。 衣上满是尘土,马背上配着的水囊也已干瘪。 像是昼夜赶路所致。 而自服制上看,似是军中传令的斥候。 途径驿站,他并未停留,仍旧是扬鞭催马,踏着夜色急急奔至城门前。 见城门紧闭,这才翻身下马,一脸懊悔地直拍马背:“该死,要是早一步便好。” 在驿站里歇脚的商贾们对视一眼,便又要了一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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