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抿住唇,回头看了眼傅伦和曲俊文的床位。 还好还好,都没醒。 沈冬冬没想到,他竟然一觉睡到午休的点儿,还翘了上午的军训。 听盛见野说,他昨晚着凉发烧了。 难怪晚上一直睡不着。 但沈冬冬更没想到的,是盛见野也请了假,在宿舍帮沈冬冬物理降温,还多买了份午餐给他备着。 这让沈冬冬有点无所适从。 只有家养的猫猫,才会在生病的时候被照顾。 像他这种流浪长大的小猫,平时就没心没肺地活着,生病了就找个地方窝着,是死是活全看运气。 说实话,沈冬冬还挺感动的,心里热乎乎的。 有种被收养的感觉。 “盛见野,谢谢你啊。” 沈冬冬放下塑料外卖碗,压低声音跟盛见野说。 “唔。”盛见野并没有抬头,随口应了声。 视线始终没离开电脑。 看起来兴致不高。 “……”沈冬冬撇了撇嘴。 行吧,是他误会了。 脸这么臭,看来盛见野并不是心甘情愿照顾他的,八成是被辅导员或者教官强行指派。 这样才是正常的嘛。 盛见野只爱欺负猫,怎么会这么好心。 沈冬冬心情忽然变差,隔着衣服捏住缠在腰上的猫咪尾巴,发泄一样碾压揉捏。 在外人看来,像在捏肚皮上的软肉。 猫不高兴。 原因嘛,不知道。 反正就是不高兴!不爽!想挠人!杀杀杀! 沈冬冬烦闷乱看,瞄到桌上的塑料袋,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他吃饭的时候看了下手机,知道好心学长上午来过,还送了药和吃的。 沈冬冬知道之后很震惊。 他们也就见过一面而已。 学长也太热心了。 寂静宿舍里翻弄塑料袋的声音还是挺大的,沈冬冬只好站起来,小心拨开袋口,踮脚观察袋子里面装的东西。 有几小袋包装的散装药片,写着“圣心医院”,只写了剂量和服用时间。 还有满满两大袋牛肉干和肉泥罐头。 沈冬冬咽了下口水。 不愧是学长,真厉害。 送吃的都这么投猫所好。 至于药,沈冬冬决定还是不吃了。 他是猫猫,不能随便吃来历不明的药物。 “啊,醒了啊。” 曲俊文鼻音浓重的初醒声音响起。 沈冬冬回头,发现对面俩人都起床了,傅伦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正在换上衣。 曲俊文是裸着上半身睡的,打了声哈欠,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挠着结实微鼓的胸口,皱着眉头口吐芬芳:“他妈的,修空调的师傅回家过年了啊?不开空调热死我了。” “不还活着?”傅伦顺嘴怼人,下了床梯。 “……”曲俊文翻个白眼,又看向沈冬冬,“哎!你睡了一上午是不是没选课啊?赶紧选去,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猫骤然惊醒。 对哦,今天要选课的! 沈冬冬赶紧坐下,摁亮手机输入网址。 加载条慢吞吞地走,沈冬冬趁着这个空儿找笔记本,他昨天把想选的课程编号都记下来了。 “不用找了。” 盛见野开口,懒懒托着右腮,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沈冬冬看。 “武术操早就没了,就剩网球和排球了。” “啊?”沈冬冬一脸呆滞。 手机的选课页面加载出来了。 他搜了下,果然正如盛见野所说。 可恶,都是因为发烧,他连选课都耽误了! 沈冬冬一肚子闷气,忍住抽出尾巴啪啪摔地面的冲动,望着手机的选课界面,最后点了排球。 网球要自己买球拍。 猫穷,猫没钱! - 两天后,军训顺利结束。 新生终于迎来彻底放松的周末,很多宿舍晚上都是空的,全都跑出去玩。 曲俊文更是连着三天夜不归宿,每晚都去酒吧蹦迪,直到周日晚上才回来。 “啊,明天就要上课了,烦死。” 曲俊文他把脚搭在桌子上,抱着手机开黑,忽然仰天悲叹。 戴着耳塞的沈冬冬埋头预习,心中只有兴奋。 明天猫就可以正式开启学习生涯了! 猫要刻苦努力,逆袭成全系的绩点第一!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沈冬冬茫然扭头,正好迎上宿舍的灯,刺地他眼眸微眯。 盛见野便走近几步,恰好挡住灯光。 “今晚换床。”盛见野面无表情说。 沈冬冬:“噢噢,好……” 上次发烧虽然很快降温,但沈冬冬一直处于感冒状态,天天流鼻涕水儿,鼻头被擦地红通通。 傅伦说要注意保暖,不能着凉。 但九月太热,总不能一直关着空调,连沈冬冬晚上都热得睡不着。 盛见野就强行和沈冬冬交换床铺。 这样沈冬冬不会冷,晚上还能开会儿空调。 “脑袋别朝空调。”盛见野眼神微凉抄着裤兜,哑着嗓子,有点怪声怪气的,“再来一次,没人伺候你,自己找你那好哥哥去。” “什么好哥哥?”沈冬冬莫名其妙。 盛见野没说话,径直爬上床梯对调被子了。 沈冬冬更茫然了。 不知为何,盛见野最近总是这样。 懒得搭理沈冬冬,偶尔说个话也很冷,除了不再捉弄欺负他之外,和开学刚见到沈冬冬的态度差不多。 那眼神,就好像猫做错了什么似的! 猫不理解,猫觉得好无辜。 沈冬冬哼了声。 猫还不爱搭理你呢!猫也讨厌你! - 软工专业的新生,第一堂大学课程,是从早八开始的。 沈冬冬精神奕奕地起床,铺好被子,收拾好书包独自出了门,先去买早餐。 虽然上的是必修课,全宿舍都会去上,但沈冬冬不乐意跟三个舍友同行。 反正舍友也很讨厌他,干脆装不熟,多好啊。 沈冬冬提前二十多分钟到了教室,坐在第一排,边吃肉包子边看课本。 看着看着,猫就emo了。 怎么这么难呀! 猫有好多地方都看不懂!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人,渐渐热闹。 沈冬冬的桌面忽然被敲了下。 “这么刻苦啊,值得夸奖。” 沈冬冬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由得愣住。 “学长?”沈冬冬这才想起,学长也在这门课的群里,便两眼亮晶晶地仰头问道:“你是助教吗学长?如果有不会的,是不是可以直接问你啊?” “可以啊,随时奉陪。”男人温和一笑。 话音未落,有个女孩子从教室门口追了过来。 女孩气喘吁吁,忐忑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