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熟练?你是不是养过小猫咪!每天都给它吹毛?” 他刚开口,盛见野就啪地关掉吹风机。 听清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怎么了,你吃醋啊冬崽?你又不是我的小猫咪,我以前给我的小猫吹毛很正常吧?” 手底的毛毛逐渐炸开,盛见野看着猫崽逐渐立起的猫耳朵,憋着笑说:“逗你玩呢,这都信啊?你在我家或者老宅闻到过其他猫的味道吗?” 那倒没有。 沈冬冬迟疑了下,又道:“可是你以前给小猫掏墙洞,还给它做帐篷,你没养过它吗?” 盛见野沉默了下。 他扯唇笑笑,好像有些无奈,又推开吹风机,继续给猫猫吹尾巴。 猫猫扁嘴.jpg “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他用力扭头,推开吹风筒追问,也不知道自己这股执拗劲儿从哪来的。 一想到还有只猫猫曾经也像这样,也像他这样趴在床上,被盛见野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吹干,沈冬冬心里就很不舒服!酸酸涩涩的想挠人! “冬崽。”盛见野只好把吹风机放到旁边,手指搭在沈冬冬的发丝里轻轻抚弄,淡声道:“你真的忘了。” “?”猫崽发懵。 盛见野偏过身子,慢慢低下头,隔着薄薄衣物,额头抵在了少年蝴蝶骨中央的凹陷,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有点疲惫道:“有没有想过,那只小猫其实就是你?” 猫猫一愣,皱眉摇头。 “不可能,我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的,干嘛莫名其妙跑这么远?你钻的那个墙洞,很明显是给小奶猫用的,那我就更不可能长途跋涉过来了。” 盛见野没说话,脸依旧埋在沈冬冬背上。 温热吐息隔着薄薄居家衣物喷洒,悠长沉寂,像沉沉睡去。 “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宽阔前胸随着低沉声音微微震动,还有声仿佛从心口叹出的气。 “你认错猫了。”沈冬冬有点生气地堵他一句,心烦意乱。 猫猫解释了一大通,这人还在较劲,盛见野有什么证据认定以前养过他?莫名其妙。 烦死了,猫猫是在做替身吗。 “想不起来也无所谓。”盛见野顺势躺在沈冬冬身边,捏起猫猫下巴,与他水润澄蓝的两眼对视,喃喃道:“我现在想通了。只要你现在老实待着,别突然跑掉,小时候的事情就都无所谓了,活在当下就可以。” “……都说了,你认错猫了!”沈冬冬火大,真想给他来一爪子。 “化成灰我也记得。” “那你认错灰了!” 猫猫虫开始疯狂扭动想挣开他手,不小心撞到尾巴,嗷地惨叫出声,眼泪汪汪地老实了下来。 “小可怜。”盛见野有点无奈地笑了下,低头撩开猫咪额发,在他光洁额头亲了口。 温软触感勾起的电流顿时窜遍猫猫全身,猫差点炸毛跳起来。 “你亲我干什么!”沈冬冬赶紧两手交叠捂紧了额头,冲盛见野瞪眼。 “因为你是小猫咪。” 盛见野淡定搬出万能理由。 “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亲亲摸摸的,你是猫猫,两脚兽亲你口怎么了?嘴巴噘起来,哥哥也要亲。” 他的眼中浮现熟悉的坏笑。 “变态,走开!” 猫猫赶紧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敢再亮给盛见野看。 难怪呢…… 沈冬冬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那次布偶猫被他薅到床上去,盛见野对着猫说那些奇怪的话,说舍友沈冬冬可爱,说什么代餐,还想亲舍友……原来他早就知道舍友就是猫猫! 人类亲猫猫,那就很正常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冬冬心头忽然有点空空的,原来盛见野只是因为他是小猫咪才亲他吗? 那如果宿舍里有其他小猫咪,他也会一样去亲亲。 “想什么呢?嘴撅得能挂壶了。” 盛见野揉他耳朵,安抚受伤猫猫,声音喃喃。 “冬崽,在宿舍瞒着所有人,每天躲躲藏藏,是不是很累?” 沈冬冬不说话了。 废话,当然累了。 尤其猫猫还要学习,每天的精神压力都很大,想放出尾巴来放松放松,都要小心翼翼,小猫咪快烦死了。 盛见野的手机重新响了起来,应该是救护车喊他下去刷卡开门,他拿起手机接通前,朝沈冬冬露出个浅淡的笑。 “想点儿乐观的。以后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辛苦地伪装了,随心所欲做你自己就好。我们是可以坦诚相见的队友了。” 话音未落,便起身接电话去了。 趴在床上的猫猫呆呆看他背影,脸轰地红了。 谁跟你坦诚相见,臭变态! 猫猫嫌弃.jpg - 沈冬冬当晚就住院了,检查发现是尾巴骨裂,预约了明天下午的骨固定手术,术后还需要观察和静养。 盛见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升级了圣心医院的VIP,给他办了个豪华单人套房,也收拾收拾东西搬了进来。 趁着盛见野去找护士,沈冬冬艰难地微微翻身,半侧着躺,掀开被子。 低头指着小猫凶:“你给我下去!烦不烦人啊现在是冬天,还在医院!按个摩而已,光天化日丢死猫了!” 小猫不为所动。 猫猫羞愤地想一头撞死。 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始终趴着的沈冬冬才意外发现,因为盛见野给他吹尾巴,猫猫居然……唉! 猫猫试图学习电视剧里的霸总,发挥小猫咪的超强意志力,不过猫猫发现,原来他完全没有意志力耶…… 盛见野把他当猫猫,猫却对着盛见野发…… 哎呀猫都不好意思说了! 沈冬冬只好又提上裤子,往被窝深处又缩了缩,在心里哭唧唧。 还能怎么办? 忍咯。 沈冬冬必须得趴着睡觉,盛见野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在小心地帮沈冬冬调整睡姿,防止他压到猫咪尾巴。 可沈冬冬情绪紧张,再加上身体某个难以启齿的因素,晚上睡得并不好,浑身酸痛很难受。 第二天早晨,沈冬冬生无可恋地顶着黑眼圈,非常郁闷。 在舍友面前掉马第一天。 尾巴摔骨折,晚上还…… 沈冬冬趴在病床上,禁不住开始思考,冬天跳进河里是不是太冷了,还是去教学楼顶比较好,啊,会不会吓到同学们? 呜呜,猫真的不想活了。 太社死了! “吃早餐了冬崽。”盛见野推开病房门。 “嗯嗯。”有饭吃,猫猫短暂地燃起了生的希望。 盛见野找了张小桌,放在沈冬冬的床头,猫猫没办法直起身子来,盛见野就耐心地一口一口地喂猫猫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