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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流雪此时已经重新潜入了越明烛的宅邸中,想到他之前所说的几个地点,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亦或者……都是假的。云流雪心中暗叹,是真是假,也要看过才能知晓。这座宅邸并不是很大,西厂的侍卫也早已发现了被云流雪点了xue道的那两个侍卫,如今几乎倾巢出动去寻找越明烛,正是云流雪潜入的好时机。费了一阵功夫,找到了书房与密室的所在,云流雪握着手里的长剑走在密道中,警惕的四下打量着。片刻后,豁然开朗,一个四周由石壁搭成的洞xue显现,那个越明烛口中的“黑色箱子”就摆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云流雪走上前去,本想将这个不大的箱子直接带走,犹豫了一下,用剑砍断了锁,用剑刃将箱子挑开。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云流雪猛退了几步,刚巧躲过了箱子里发射出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若被射中,只怕就要变为刺猬。待暗器发射完,云流雪试探着上前,那箱子中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玉芙蓉。云流雪被气笑了,但此事确实怪自己心慈手软,只好暗暗想着,日后抓到越明烛,定教他好看。算算时间,越明烛的内力应该就要恢复了,云流雪决定先赶快将他的库房搜看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库房里面的东西,不过是些寻常之物,连珍奇都称不上,更别提玉芙蓉这样的宝物。云流雪蹙眉,难不成真的被他献给了成化帝?看了看渐暗的天色,云流雪只好着手准备,夜探皇宫。===是夜,紫禁城内灯火如星,带着夜色,与漫天星斗融为一体。云流雪俯趴在宫殿之上,神情凝重的分辨着来时的路。云流雪考虑了无数可能发生的意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在皇宫之中迷路……这时,有几个宫女走到门口,引起了云流雪的注意。“这些是御花园中新采的芙蓉,快去清洗干净,仔细着点,别弄伤了花瓣,一会贵妃娘娘沐浴要用的。”“是,姑姑。”不一会,几个宫女提着灯,捧着花篮,朝承乾宫走去。云流雪想了想,这宫中如今只有万贵妃一个贵妃娘娘,跟着这几个宫女,就能到后宫去。传言说,万贵妃国色天香,风情万种,才能一把年纪了也将成化帝牢牢勾住。那到底是美到什么地步?云流雪想象不出来,好奇心越发浓重,忍不住跟了上去。承乾宫中,万贞儿将镶嵌五色宝石的凤尾裙缓缓褪下,隔着屏风,露出一抹玲珑有致的身影。“娘娘,水温正好,可以入水了。”掌事姑姑亲手试了试水温,服侍着万贞儿踏入水中。云流雪悄悄掀起一块瓦片,将眼睛凑了上去。这位贵妃娘娘此时轻轻抬起手腕,拨动了几下水中的花瓣,那如凝脂玉一般的肌肤映入了云流雪的眼中。如鉴发光如玉指,未成云鬓也怜人。云流雪暗暗夸赞了一句,目光顺着那纤细手臂向上看去,有些惊讶。万贞儿并非不够美,而是过于美丽了些,这简直不像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该有的容貌。那一双笑意盈盈的含情目,悠悠向水面看去,直让人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溺', '')('四、玉楼春 (第2/4页)
毙在那眼波之中。云流雪有些舍不得走了,这样的美人也许一生之中也见不到几次,不由暗道:成化帝真是艳福不浅,也难怪他为了万贞儿废了先皇后,如果是自己,只怕也舍不得这样的女人流泪。这时,万贞儿忽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警惕的抬起头,正与云流雪露出的眼睛对上。万贞儿脸色大变,高呼:“来人!来人!”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娘娘!娘娘怎么了?”“房顶有人!”万贞儿扭过头再去看,哪有什么人,唯有一片缺失了瓦片的屋顶,透出了漆黑的夜幕。===御书房中,成化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吩咐一旁侍立的太监将多余的灯盏吹熄,只留下桌边的几个用来照明。成化帝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听那太监应声而去,脚步声渐远。忽然一阵风吹过,一旁灯罩的烛光也在墙上映射出一闪而过的阴影。成化帝微微眯了眯眼,拿着书卷的手也轻轻落到了桌上。“深夜来访,阁下有何贵干?”冷月如刀,却远不及云流雪手中的长剑寒意凌冽,那剑锋此时正抵在成化帝后心,若刚刚成化帝不是如此镇定的轻声询问,只怕这一剑已经刺入他的心脏。云流雪压低声音道:“让那太监出来。”躲在不远处屏风后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看着云流雪。成化帝端坐着,面上并未有一丝慌乱之色,眼中的情绪幽深,不可捉摸。云流雪只是慌不择路,见到这里窗户大开,便潜了进来,没想到除了桌前坐着的人,屏风之后还躲着一个。“你是何人?”云流雪见这人身着锦衣,带着似有若无的银色暗纹,便知其身份贵重,想必对这宫中藏宝之处也能了解一二。成化帝轻轻抬了抬眉,稍稍犹豫的功夫,那长剑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被拢在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中。那太监惊呼一声,被云流雪含着杀意的眼一望,哆哆嗦嗦的瘫倒在地,死死的捂住了嘴。云流雪伸手,顺着成化帝的胸膛,缓缓下移,触碰到了男人下腹那正在沉睡的巨龙。此时二人的姿态暧昧至极,远远看去,就好像亲昵的爱侣。成化帝面色不变,仿佛被摸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阁下这是做什么?”云流雪笑了一声:“这皇宫里,能留着这根东西的男人只有一个人。”成化帝闻言,竟然也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似乎是忍俊不禁一般:“哦?是谁?”云流雪食指在男人的裆部划过,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让男人喘息凌乱了一瞬:“你是皇帝。”此刻,她似乎万分笃定,手中的剑也微微松动,不再如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成化帝敏锐的感知到了她态度的转变,却并未顺着她的意思去说,叹道:“你猜错了。”云流雪蹙眉:“那你是什么人?”成化帝庆幸于自己今日穿着常服,嘴上一本正经:“我乃徽王。”云流雪抬手将对方的下巴微微扭转,看到了这人的容貌。这个男人长眉入鬓,相貌端华,一双丹凤眼光芒内敛,不怒自威,教人不敢逼视。<', '')('四、玉楼春 (第3/4页)
/br>的确是风仪昭昭,贵不可言。当今天子将及而立之年,而这个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甚至要更年轻一些。云流雪心中已经信了几分他的话,但忽然想到承乾宫那位容貌与年龄并不相符的贵妃,便又仔细打量了男人几眼,问:“王爷为什么会在皇宫里?”成化帝也惊讶于这个刺客雌雄莫辨的容颜,心绪百转,面上却镇定自若:“本王今日来向太后请安,一时忘了时辰,宫门下了钥,皇兄特许本王今日在宫中过夜。”云流雪正要再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她侧耳一听,是一队侍卫在门口对守门的太监说着宫中有刺客的消息,想要入内向皇帝禀告。云流雪示意地上那个小太监出去回话,恐吓道:“你若教人察觉出不对劲来,你主子的命就保不住了。”那太监唯唯诺诺,看了一眼成化帝,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抖着腿出了门去。“万岁睡了,有什么事明个儿说吧。”御林军统领顾均闻言蹙眉:“公公,还需禀告一声,我等要确认陛下的安危。”小太监皱着脸,支支吾吾的还想阻拦,顾均不由得目露疑色,手缓缓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怀青,让他们进来。”千钧一发之际,殿内传来成化帝的声音,小太监连忙侧身让路。顾均看了他一眼,孤身进入殿内。成化帝此时坐在里间的床上,床帐之后,是躲藏在被下,用银簪抵着他颈后的云流雪。“何事?”“禀万岁,承乾宫那边混进来了个刺客,好似是朝这边逃窜来了。”成化帝听到承乾宫,语气有些意味不明:“贵妃可还安好?”顾均道:“贵妃娘娘并未受伤,受了些惊吓,已叫太医去看过。”“万岁放心,锦衣卫已去驻守城门,御书房附近也调派了禁军重重看守,若那刺客敢来,定叫他插翅难逃。”成化帝“恩”了一声,道:“你先退下吧。”“是,臣告退。”顾均走后,那门外的小太监竟然自己又跑了回来,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怯懦模样,却叫云流雪挑了挑眉:“万岁爷,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成化帝面上没有被拆穿的心虚,反倒问云流雪:“阁下去承乾宫做什么?”云流雪一个翻身,压到了成化帝身上,俯身凑近到他的面前,盯着对方的眼睛:“怎么?你怕我是那窃玉偷香的采花贼?”成化帝抬手握住了云流雪的腰身,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习武之人,尤其是剑客之中,男人定然不会有这样纤细柔韧的腰和那般柔软挺翘的臀。成化帝并非不识风月之人,此时稍一触碰,就知晓了对方是女儿身。便放下了心,道:“朕相信阁下不是那种偷鸡摸狗之辈。”云流雪没想到成化帝如此冷静,绿帽子都要扣在头上了,还能如此大度的轻拿轻放。“我只是迷路了。”云流雪道:“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那里。”云流雪趴伏在成化帝身上,吐气如兰,似娇似嗔,惹得帝王喉结微动。手里还握着柔软的腰身,对方的臀也正坐在自己的要命之处。成化帝并非是什么柳下惠,却也不是牡丹花下死,', '')('四、玉楼春 (第4/4页)
做鬼也风流的人物。如今真是进退两难,棘手得很。只好不动声色问道:“你本来是要做什么?”云流雪想了想,实话实说的回答:“我要找一样东西,名为玉芙蓉,若是在你这里,可否送给我呢?我愿意拿别的东西与你交换。”成化帝被云流雪突如其来的开门见山给噎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阁下手中有剑,何必与我如此客气?”云流雪道:“我并不想杀你,我师傅曾说,你是位宽和仁厚的皇帝,你不能死。”所以,在猜到对方是皇帝的时候,云流雪就已经没有了杀意。成化帝微怔,竟为这时而狡黠,时而天真的小刺客柔和了语气:“哦?你还有师傅?”云流雪黯然道:“我是要玉芙蓉救我师傅的命,你若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先从朕身上下来,朕叫人去给你取来。”成化帝见云流雪虽然心思玲珑,聪敏过人,却并不通晓人情世故,于是猜测她之前鲜少与人打交道,语气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诱哄:“那阁下要拿什么与朕交换?”云流雪连忙从成化帝身上翻了下来,听到他这样问,低头扫视了一番,发现自己之前出门仓促,竟然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带出山,只好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把手中的剑递了出去:“我这把剑,是铸剑大师和光先生所铸,用雪山寒铁作锋,蓝田白玉为鞘,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我拿它与你换。”成化帝接过,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剑身,一边观察着云流雪内心不舍又故作大方的神情,待欣赏够了对方rou痛的模样,终于轻笑着问:“此剑何名?”“她叫青黛。”成化帝垂眼,看了看剑尾处挂着的青玉剑穗,夸赞了一声:“好名字。”伸手将那剑穗取下,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将青黛剑递了回去:“你的剑虽好,却过于秀美了些,不适合给朕用,朕要这剑穗就足矣。”云流雪忙不迭接过青黛,捧在怀里,成化帝摇头轻笑,对那小太监道:“怀青,去内库里把越明烛前几日献上来的那株碧玉芙蓉取来。”怀青连忙应了,在云流雪骤然火热的眼神下匆匆离去。半晌,怀青手捧着锦盒入内,递给了成化帝。成化帝随手交给了云流雪,问:“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所说的玉芙蓉?”云流雪打开来看,一株通体碧绿的花朵躺在其中,只是已经枯萎,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应该是吧。”云流雪凑到了桌前的灯光前,仔细欣赏着。都说要灯下看美人,云流雪看着盒子里的花朵,成化帝在看灯火下的云流雪。烛火昏黄,将对方冷艳的五官照得柔和明丽,让人心中忍不住悸动了一瞬。成化帝见状,轻声问:“还未知晓阁下姓名。”云流雪闻言,将玉芙蓉收到怀中,朝成化帝露出一抹笑:“江湖儿女,萍水相逢,岂能轻易留下姓名。”她翻出窗外,施展轻功飘远:“山水有相逢,多谢你的芙蓉花。”成化帝追到窗边,夜色空茫,早已经失去了那人的身影。“好一个过河拆桥的小狐狸。”成化帝捻了捻手中的玉穗,眸色暗沉。他在窗边负手而立,流露出了几分怅然,一字一顿道。“山水有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