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十六无法无天!(修) (第1/3页)
气,唯有笑起时会凸显出一抹艳色,像是一支白色的梅花。他好读诗书,文墨通透,同王铮和宋时清都有许多话题可聊。平日里,他时常抱着书本来往翰林院,不太爱见生人,面容是拘谨的。遇见顾瑶,便会轻松一笑,乖顺地唤一声:“四哥。”顾瑶又想起来,皇帝曾动过废后的念头。许公公找到了顾瑶,说是陛下召见。顾瑶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里出来,心不在焉地上了仪仗,抬头望天,慢悠悠地来到了乾清宫。还未进门,先听见了女子的抽泣声。顾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贱不贱呢?她推开宫门,金黄的殿堂内竹帘挂仗,几面帘席收拢在高处,露出了背后被放满的书架,琉璃莲花盏在书架前铺设,宛如天池上的神花。正中央是一面九扇的金镶玉屏风,中央三面上半部分龙纹镂空缠金丝,下部分红漆刻堪舆,左右三面琉璃美人图。屏风后是两道影子,一位坐于榻上,一位伏在他膝旁,嘤嘤哭泣。顾瑶踩在了红暖玉地砖上,隔着屏风,不情不愿地开口:“见过父皇。”这位人间帝王轻轻叹气,镂空的龙纹花纹半遮半掩,显现出他的俊美容颜:“长乐,过来吧。”顾瑶绕过了屏风,停在了皇帝的书桌前。书桌上放了一沓洒金纸,一旁的烟水砚还未干,毛笔搁置在笔架上。那是一位面带病容的美人,宛如拂柳微垂。眼睫清晰纤长,元眉含重重郁思,似欲说还休,神情忧且悯然,一身杏黄常服,披白羽孔雀裘,小指缠着一圈陈旧的红线。他关怀地望了顾瑶一眼,面容纯粹是父亲在看一个被宠坏的孩子那般无奈,温和且平静。平心而论,倘若只论五官,珍贵妃与这位帝王相比,都只能算高攀。难怪母后说她当初就是被父皇的容貌迷惑,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眼。虽然有些时候顾瑶也会被这种该死的美貌蒙蔽心眼。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她觉得父皇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一定要嫁给(娶一个)像父皇那样的郎君(女郎)。再然后……“听闻你想办宫宴?”皇帝说,“到底是小孩子家家。既然贵妃已经布置了那么久,你这般不太好。不如换到明年?朕的生辰礼随你cao办就是。”顾瑶立刻回答:“不要。”她说罢,还无辜地睁着稚气的眼睛,似乎在指责皇帝欺负小孩子。皇帝迟疑了一下,便好脾气地说:“罢了,随……”珍贵妃当即停下哭泣,抬起脸,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衣角。皇帝这才想起他要给珍贵妃撑腰。顾瑶被宠坏了,还是要小心提醒一下,不然迟早会吃亏的。“你之前同贵妃说话,着实不是跟长辈讲话的样子。”他斟酌了片刻,好声好气道:“你跟贵妃道个歉吧。”……再然后,就是这样。自认为一碗水端平,自认为仁至义尽,自认为重情重义,实则被旁人牵着鼻子走,谁弱就可怜谁。顾瑶太懂他了,听着这话,红了眼眶,又可怜又柔弱,还委屈的:“父皇果然不爱瑶瑶了。”皇帝顿时说不下去话了:“没有的,没有的。只是道个歉,父皇怎么会不爱你呢?”顾瑶用手背抹眼泪:“她们都这么说!她们说女孩子嫁人了就没有家了,爹和娘都会不要我。如今父皇也指责我,果然是因为瑶瑶嫁人了,以后就没有家了……呜呜……”她用手指着珍贵妃:“她好坏的!她说宋时清以后可能会不要我,我才不要被抛弃呢!”“你好过分!”之', '')('淑女十六无法无天!(修) (第3/3页)
后不论皇帝怎么说,顾瑶都反反复复说些“你不爱我了”“珍贵妃好过分”这样的话,皇帝这便意识到顾瑶不是故意顶撞珍贵妃的,不过是这两个人在鸡同鸭讲罢了。他失笑,拿出手帕,细心地擦了顾瑶眼角的眼泪:“别哭了,去玩吧。”珍贵妃不甘心地望着顾瑶离开的背影,却也无可奈何,暗恨几声小贱人。顾瑶当然没有走,而是蹲在了殿外,扒着门偷听。开什么玩笑,就凭皇帝那耳子软的,谁知道珍贵妃又会讨个什么好处。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视若无睹,只安静地驻守着。果然不过多时,里面就响起了皇帝的宽慰声。珍贵妃委曲求全:“……臣妾不怪长乐的……陛下,您也瞧见了,坤宁宫向来是不喜臣妾的……”“……臣妾只求陛下能早日康复……”皇帝叹息:“贵妃是念着朕的。”“陛下可是在为那些蛮夷求取公主一时挂心?……盛阳尚且未嫁呢……”“随便封个宫女便是了,哪里真的需要委屈盛阳呢?那些蛮人甚至有共妻的习俗呢。”“……盛阳的性子你也知道,不见得多委屈她……我们母女都愿意为陛下做些什么……再接回来便是——只是晨儿——”皇帝颇为感动:“贵妃如此牺牲,朕自当护你。”他温声道:“待晨儿回来,朕便下诏书,公布那事。”顾晨果然他妈的没死!一股无名火从顾瑶的心口猛地窜出,烧得她又气又恼。他凭什么不去死?他这种恶心人的畜生!他害死了大皇子,折辱了傅茹,还带走了年幼的傅知寒,又无故“失踪”,连累傅家频频被问责!他主管的治黄河也近乎掏空了国库,搜刮的民脂民膏不知所踪!大皇子一向洁身自好,夫妻琴瑟和鸣,却被发现死在青楼里。彼时大皇子妃已然怀有身孕,听此噩耗,一尸两命。一个又毒又蠢的垃圾!顾晨他凭什么!就凭父皇那该死的一碗水端平?他也配和她皇兄争吗?他也配吗?!无能第一,狠毒第二,手下一帮人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蛇蝎心肠,弄权夺势漠视生死。杀人是一回事,但侮辱人身前身后名,害人身败名裂连累妻儿——何以至此啊?争名多利,竟然还要卖了他的jiejie!什么叫盛阳本身就浪荡,所以不算委屈她?珍贵妃不就是觉得盛阳的行事辱没了她的名声吗!顾瑶怒上心头,一脚踹开了大门,冲到你侬我侬的二人面前。珍贵妃呆滞了,她的衣裳已经褪下大半,此时手忙脚乱地掩住自己的上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顾瑶会这般出现在她面前:“你……”顾瑶瞥了皇帝一眼,冷笑道:“我只是想起来,父皇近日身子不好,不宜纵、欲、过、度。”她一遍说,一遍翻皇帝的书桌,看也没看上边写满字的纸页,而是寻找无果后去拉桌下的抽屉。皇帝回过神,当即推开了珍贵妃,温怒道:“长乐你别胡闹!”皇帝之前和珍贵妃一副要行事的模样,仆从早退下去了,如今也不会来的太快。皇帝的脸庞急得有些红,第一件事就去自己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草稿。“长乐,你这样朕要生气了……”“父皇。”顾瑶打断了他。她取出了一卷尚未盖章的圣旨草拟,微微松手,将绸绢布摊开,上面的字清晰无比。命太子南下主持武林大会。封顾晨为摄政王,太子离京期间当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