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0口脂 (第1/3页)
刀刃映出她的模样,雪肤乌发,唇色殷红,漂亮的好似冬日的一株腊梅。她凝眸看了会儿自己的朱唇,心中想起少年的唇。他就算不涂口脂,唇色也是殷红的颜色,或许是狼天生嗜血,连唇色都像鲜血沾染的一般。她又想起路西法折耳朵那事,真是叫人生气。她本想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要是跟她在一起,就不能再看别的小母狼了,别的女人也不行,他只能喜欢她一人。要是他敢出轨,她就不要他了。相应地,她也会一心一意地待他好,只爱他一个,无论何时,都会很坚定地偏爱他,选择他……当然,如果他们有一天厌倦了彼此,想分开,她也会很干脆地离开,不会纠缠他。可是那天她只顾着嘲笑他是只爱折耳朵的小狼,忘了同他说起这些,之后他躲了她数日,再见又是很仓促的性事,这些话就被搁置了。不过小狼说他晚上会早点回来,给她带好吃的烤羊rou,那就晚上再跟他说吧。沈佳仪如是想着,心里也渐渐明朗起来,眸光扫过那把利刃,指腹沾上甜兮兮的口脂,精心去描摹她漂亮的唇形,等路西法回来,看到她这么漂亮,一定会很开心。烈马疾驰,从王庭到金都,本来十数日的行程,硬是缩减成七日,途中跑死了数匹汗血。狼王赶到金都时,已是风尘仆仆,眼下挂着疲惫的乌黑,可一双灿金的眼,却亮的发烫。因是轻衣简从,王庭也安插了塞尼德与一众亲信监国,伊比利斯此行是秘密进行,完全是他个人的任性行为。人族的庄园主,会替狼族处理好女奴的事情,他知晓他们搜罗女奴的法子,总归不大干净。十年间他一直没找到她,却仍旧不遗余力。发色可以改变,但瞳色不能。所有黑色眼睛的女人,他要。黑发黑眼的更是价值千金。如果有异国长相的黑发黑眼女子,尤其是赛里斯国的女人,更是开出了权钱的天价。各国搜罗女奴的庄园主都知晓这一点,可十年来,能拿到赏金的却少之又少。大陆上哪有那么多黑发的女人,黑眼睛的更是少之又少。他筛选了十年,而这一年,是她殒命的一年,也是她最有可能出现的一年。因而那庄园主的少爷传来书信时,伊比利斯几乎是毫不犹豫,便策马跨越两个国都前来寻她。军营,路西法的军营,又是他。他早该除掉他,但担心会打乱什么契机。最顶尖的几位护卫一路护送他,入军营时,只肖看一眼他灿金的瞳色,和周身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度,就知道不该拦他。他一路顺畅地来到主将的军帐,也嗅到了他寻找多年的气味。是她。是她回来了。他在帐外站了一会儿,没人知道他在踌躇什么,过了一会,方才掀帘进去。步入帐内,是议事的厅堂,私人空间被隔', '')('1060口脂 (第3/3页)
开,他绕到堂后的内室,掀帘一睇,便见女孩对着把凛冽的战刀描摹朱唇。她撩眼,乌亮的双瞳吃惊地望向他,眼底亮晶晶的似藏了一泓秋水,当真是明眸皓齿,漂亮的不像话。跟路西法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敢乱闯他的狼窝,头一遭遇上这样的变故,她觉得好惊讶。她很警惕地打量着来人,见他是黑头发的狼,且跟路西法长得有几分相似,便收敛了些冷冰冰的敌意。可是,看向他那双沉沉的灿金色眼眸,她又没来由地惶惶不安,心脏扑通扑通跳着,那是害怕的表现。他走近,身上的战刀与甲胄撞击,发出细微的金属音,连身上不容忽视的寒气一道迫近她。那是很危险的气息,她一瞬绷直了脊背,吓得站起身来,忙后退几步。“你是谁?”她语气中透露着恼火与不耐,对他这样没有边界感的狼提不起半分喜欢。他忽而轻嗤一声,“你不记得了。”似乎怀抱着什么希冀,他对她说:“如果你不想被软禁在此,我可以放你走,没人敢拦。”讲真,如果是半个月前,沈佳仪不清楚外界局势,藏了逃跑心思的时候,这句话或许对她有用。可现在她已经答应路西法跟他在一起,她便不能食言。她摇了摇头,仍旧眸色疏离而警惕。话到这里,什么情况,伊比利斯已经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他似是自嘲地笑了,“所以,这口脂,是为路西法涂的么?”他又走近了几步,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森冷的煞气,再退就是墙壁,她不能再退,只得绕了个弯想绕过他往外跑,求救似的喊他的名字,“路西法!”却被那金眸青年一把扯过,被禁锢在他跟前,只见他唇畔挂着抹冷冷的嘲弄,“沈佳仪,你喊他有用么?”她来不及震惊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就被他掐着下巴,强硬地抹去她唇上的口脂。他力道好大,战术手套没摘,磨得她嘴巴生疼。她挣扎地撇开脸去,却被他顺势按在墙上,金眸沉沉地给她擦掉嘴上的脏东西。那精心勾勒的殷红唇彩,被他抹花了,糊成了一团。·后来的几次重复,也都是苦果。即使伊比利斯妥协,答应她不杀路西法,可他们仍旧不得善终。她总是会先一步遇上路西法,先一步爱上他,然后再对狼王抵死不从,无论伊比利斯怎么做,她都不再接纳他。她的咒生效了,每次重生,她都会出现在与路西法埋骨的地方。那么多次重复过去,狼王的记忆渐渐被灵气洗涤,淡化,恨意逐渐泯灭,直到后来,再想不起她。可,一旦遇上,炽烈的占有欲便死灰复燃。这是狼后的镯子,锁住的是他最浓烈的情与欲,是被外面那个清醒者抛弃的负面情绪。而这种负面情绪,无论重来几次,都得不到心上人的满足,恨意酝酿着,竟一次比一次浓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