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再次检查了她的情况。
红肿似乎消退了一些,但依旧触目惊心。
他眼底的血丝更重了,抿紧的唇线透着一股沉郁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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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了一点…但还是红。…碰一下就会痛吧。今天的练习全部取消,所有。谁来说都没用。
他拿出手机,直接联系了节目组导演和医疗组,为衔雾镜请了假。
他甚至没有用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通知。
那边似乎有些为难,但在裴寂施加的无形压力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还在熟睡的衔雾镜,眼神才一点点软化下来,染上浓重的心疼。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衔雾镜进入节目以来最“奢侈”的时光。
裴寂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找来了最好的皮肤科医生远程会诊,拿到了更温和有效的修复方案和药膏。
他严格按照医嘱,每天数次为她清洗、上药,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甚至严格控制了她的饮食,所有可能引起伤口愈合减缓或刺激性的食物都被排除,换成了最清淡却营养均衡的餐点,亲自盯着她一口口吃完。
除了必要的洗漱,他几乎不允许她下床走动,生怕任何一点摩擦都会影响恢复。
他会抱着她去浴室,抱着她回来,将她妥帖地安置在柔软的床铺里,为她盖好被子。
衔雾镜从最初的害羞,到后来渐渐习惯了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自责,所以格外乖巧听话。
她看着他为她忙碌,看着他眼底日愈加重的青黑,心里酸酸软软的。
第三天清晨,裴寂再次仔细检查后,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几分。
红肿几乎完全消退,破皮处也已愈合,只留下极淡的粉色新肉,触碰时她也不再瑟缩,只是有些害羞地并拢腿。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压在胸口的巨石仿佛终于被移开。
但他依旧没有立刻允许她恢复练习。
“今天再观察一天。”他语气不容商量,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沉稳,“确认不会反复。”
直到第四天,他反复确认她已彻底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娇嫩完好,才终于松口。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装着一条非常短的运动热裤,布料柔软且有弹性,但长度绝对不足以提供任何安全感。
以及,一双设计简约却一看就知价格不菲的裸色细跟高跟鞋,鞋跟的高度对于跳舞来说堪称苛刻。
“穿这个练习。”他将东西递给她,语气平静。
《Miniskirt》的舞台,需要她习惯这样的着装和高度。
衔雾镜看着他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那短得过分的裤子和漂亮却危险的高跟鞋,心跳莫名加速。
最终,她红着脸,小声应道:“……哦。”
当她换上那身行头,别扭地踩着高跟鞋从浴室走出来时,裴寂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
热裤紧紧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笔直的双腿,将所有的线条暴露无遗。
身为爱豆,自然也少不了需要穿高跟鞋的场合。但平时舞台要平衡身高,她穿的都是平底鞋,只有出席活动才需要穿高跟鞋。
她没有试过穿着高跟鞋练习跳舞。
那双高跟鞋将她的腿型拉得极致完美,一双腿又白又直,也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每走一步,细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像是在敲击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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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高跟鞋…腿全露出来了…好细…好白。踩着高跟的样子像初学走路的小鹿…又想把她弄哭了…但不行,她是去练习的。…我只是在保护她……确认她好了。
他压下眼底翻涌的暗色,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语气如常:“走吧,我送你去练习室。”
接下来的练习,裴寂全程守在练习室外的监控屏前,目光不曾离开那个穿着热裤和高跟鞋的纤细身影。
在努力地适应呢……
他看着她起初的笨拙和小心翼翼,看着她一次次差点扭到脚又勉强站稳,看着她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下意识去拉短裤下摆的羞涩……他的掌心因为克制而攥出冷汗。
但最终,他确认了。
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眉头不再因不适而蹙起,那刚刚痊愈的地方,没有再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迹象。
他的公主,真的好了。
此刻,他只是在确认她无恙后,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
悬了几天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练习室的镜子清晰地映出衔雾镜的身影。
极短的热裤将她臀腿的曲线勾勒得漂亮勾人,每一寸的绷紧与舒展都无所遁形。
裸色的细跟高跟鞋将她的足弓拉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却也让每一次落地都显得惊险万分,细跟与地板撞击发出清脆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她正在反复练习《Miniskirt》的地板动作。
躺下,双手从颈脖摸到发顶,双腿反复弯曲伸直,在地板上翻滚一圈后坐起来。
动作需要极致的柔软和魅惑。
表情和眼神也要勾住人。
可无论怎么练好像都少了点味道,看起来只是在完成舞蹈动作,在强逼自己展示性感。
衔雾镜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呼吸。
躺下的时候,腰要弓起来……
就像……
她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无比熟悉。
………
某种被身体深刻记忆的触感骤然苏醒。
被紧紧按在柔软的床铺里,腰肢被箍着抬起,承受着不容抗拒的深入,双脚无助地蹬踹着床单……
轰地一下,血液涌上脸颊。
但鬼使神差地,她回忆着那夜被迫呈现的姿态,依循着那份残留在神经末梢的记忆,轻轻蹬了一下腿。
镜子里,那一下不再是机械的动作,而是染上了诱人的脆弱感。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沉入那片危险的回忆。
想象着并非在空荡的练习室,而是仍在他的掌控之下。
蹬踏,弓腰,指尖抚过身体,翻滚时柔软的胸脯压上冰冷地板,她顺势坐起,胸腔剧烈起伏。
……就是这种感觉。
后知后觉的领悟带来了短暂的雀跃,随即却被更汹涌的羞耻感吞没。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裴寂短暂离开处理事务的间隙,衔雾镜不自觉地又回到了那种紧绷的状态。
当组员们三三两两坐下休息说笑时,只有她还在对着镜子,一遍遍重复着那个需要极强核心控制力的蹲起动作,细跟敲击地板的声音急促而孤独,仿佛不敢疲倦。
她太过投入,全身心都沉浸在那个动作里,以至于当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后时,她都毫无察觉。
他温热的掌心按住了她因发力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唔…?!”
衔雾镜吓了一跳,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跌撞了一下,正好靠进他坚实的怀里。
裴寂依旧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身黑,其他组员也自然认为他只是工作人员。
但寻常工作人员,绝不会这样直接上手干预。
她们好奇地停下交谈,目光聚焦过去。
只见衔雾镜仰起头,看向那个只露出深邃眼眸的男人,小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抓包的心虚,嘴唇无意识地抿起。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裴寂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练习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他无视了所有目光,先是走到墙边,将一旁的软垫踢过来靠墙放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衔雾镜放下,让她能舒适地倚靠着。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就像是做过无数遍。
练习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安静。
接着,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托着她的脚后跟将那双折磨了她许久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她的脚踝果然微微泛红,娇嫩的脚底也被鞋子的弧度压出了浅浅的红痕。
尽管隔着口罩,她们仿佛也能看到男人瞬间蹙紧的眉头,他眼底掠过的心疼与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但最终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将另一只高跟鞋也脱下,像没收什么危险的“作案工具”般放到远离她的地方。
“休息。”
衔雾镜不敢反驳。
她蜷在软垫上抱住膝盖,把发烫的脸埋进去,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偷偷看他。
裴寂依旧跪在她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从随身带着的黑色腰包里拿出一瓶舒缓喷雾和消毒湿巾。
他先是用湿巾极其轻柔地擦拭她泛红的脚踝和脚底,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颤抖了一下。
然后喷上带有淡淡草药清香的舒缓喷雾,微凉的雾剂落在发热的皮肤上,带来一丝慰藉。
他的动作专注而虔诚,指腹偶尔不可避免地擦过她敏感的脚心,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痒意,衔雾镜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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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磨红了……不听话。就知道我一不在就会拼命。脚趾都蜷起来了…痒吗?还是疼?…下次再这样……就把你锁在宿舍里只跳给我一个人看…^^但舍不得,只能过来盯着…当个讨人厌的监督者。
组员们远远看着,没人敢上前打扰这诡异又莫名亲昵的一幕。
那个黑衣男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对衔雾镜展现着极致到甚至有些过界的照顾。
喷完药,裴寂并没有立刻给她穿回鞋子,而是让她光着脚踩在软垫上晾一会。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一旁表情各异的众人。
“全体休息十五分钟。”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服从的权威。
“肌肉过度疲劳状态下练习,效率低下且容易受伤。”
他的话无可指摘,完全是出于专业考量。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全员休息”,只是因为蜷在墙角的衔雾镜需要休息。
衔雾镜把脸埋得更深了,耳根红得滴血。
羞窘之余,一股被牢牢守护着的安全感却像温水流遍四肢百骸。
他总是这样强势地介入她的世界,将她从过度努力的悬崖边拉回来稳稳接住。
十五分钟后,练习继续。
裴寂确认她脚踝无恙,才退到墙边的阴影里抱着手臂,继续他沉默的守护。
只是这一次……衔雾镜练习的间隙,总会下意识地朝那个阴影的方向瞥去一眼。
仿佛那里是她唯一的安心之处。
那身近乎暴露的着装,将她身体的语言无限放大,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洁白的大腿肉轻微地震颤,看起来色情得要命。
她渐渐忘记了羞涩,忘记了不适,甚至忘记了身后目光如炬的男人,完全沉浸在了音乐和舞蹈里。
歌曲步入高潮段落。
编舞中有一个精心设计的表现力节点——
她们需要弯曲膝盖,身体微微下沉,同时双手在大腿上做出一个缓慢而充满暗示性的…模仿拉开短裙拉链的动作。
衔雾镜软软地塌下腰肢,指尖划过大腿,仿佛真的有一条无形的拉链被她缓缓扯下。
她的肩颈仰出脆弱柔美的线条,仿佛下一秒,那并不存在的短裙便会应声滑落,将一切迷人的风景尽数袒露。
裴寂的呼吸骤然停滞。
画面像是被无限放慢拉近。
“穿着短裙……”
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替她完成了后续的画面。她的手指或许会颤抖,或许会被他握住,引导着,真正地拉开那碍事的拉链。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之后,是更惊人的白软肌肤,是那刚刚被他亲手治愈,还透着娇嫩粉色的隐秘之地,会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的注视下……
她会用此刻这种湿漉漉又求饶般的眼神看着他吗?
还是会害羞地别开脸?
那不存在的裙子滑落下去……他几乎能想象到那细腻肌肤暴露在微凉空气中会如何颤抖。
而他会用唇舌去一寸寸抚慰,去确认那里的每一寸是否都完好无损,是否都只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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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邀请谁?那个动作……是做给谁看的?…*的,明明该只有我能看。裙子滑下去…会还肿着吗?……还是已经好了?…好到可以让她对着别人做这种动作?。光是想象就硬得发痛。
他的拳头在身侧猛地攥紧,手背青筋暴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一股暴戾到几乎要摧毁一切的嫉妒和占有欲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的眼底瞬间涌上骇人的猩红。
就在他几乎要失控地迈出脚步的瞬间,衔雾镜因为一个重心转换不稳,高跟鞋微微一扭,她的身形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虽然立刻稳住了,但那瞬间流露出的细微慌乱,像一根针,迅速扎破了裴寂像气球一样鼓涨起来的占有欲。
疼。
她会不会疼?
脚踝会不会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