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嗜杀的西齐公主,与本朝大将的夫人生死对战,谁将活着走下擂台?
这悬念熬煎着几十万人。
蹴踘场是露天的。
圆形的看台高高俯视着中间一大片场坪。
蹴踘所用的六个门已撤掉了。场地中央,向下挖了一个巨大深坑。两根粗壮的大木柱埋在坑底,中间用四根铁链子吊着一个方形擂台。
没有护栏。
因看台地势很高,可对擂台上一览无余。视线往下,便能看到坑底插满了尖刀,光似寒星,幽幽闪烁。正是一片可怕的尖刀森林。
一旦掉下去,周围没任何落脚点。功夫再高也没命了。
虽是女子的比斗,这玩得太酷太狠了。比男人的战斗还要狠绝,一点活路都不留了。许多将士都瞧得直冒冷汗。
将军的心得是玄铁打的,才舍得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去干这营生吧?
这一刻,周魁也在心里质问自己。
是啊,他是怎样一点一点被她忽悠、软化、降服,来到这一步的?望着这狰狞的赛场,他的心跳都要停了。这是人干的事儿?
比武还没开始,他的身上已湿透了。
旁边的爹、祖母和几个哥哥,每人一张魂飞魄散的面孔。
早已吓得懵了。
“这样哪能比武?不行,不行!”国公爷额上青筋扭得跟蚯蚓似的,咬牙质问儿子,“混账,你是不是想借比武的由头除掉你媳妇?”
儿子僵得像一块石头,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理睬他。
“小雪要有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鼓声“咚咚”地擂了起来。
节奏的烈度把现场拖入了血战的氛围。
云昀杀气毕露,兽血沸腾。
眼里一点人性都没了。
她嘴皮子一掀说:“夏国所有的手下败将中,周家几个女人武功还算能看,不过都被本公主玩死了。你问过她们没有,粉身碎骨的滋味好不好?”
雪砚说:“没有。准备待会儿问你。”
云昀狂狷地大笑。
她的样子让雪砚想起上回拿火铳的女子,疯形疯状的。心性漏得一塌糊涂。雪砚虽不懂战斗,却深知情绪外露是对敌的大忌。
这公主却好像一点不懂。或者说,完全不在乎。
相较之下,雪砚比平时安静了一百倍。
稳稳当当的,把一颗心系在极微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