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让她在睡梦中也倍感难受,难得不再警惕,恍惚中被抱进一个冷杉味的怀抱。
宿云微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冰冷的目光仿佛在说———是吗?那你怎么还不死。
不能操之过急,孔钰放空对着天花板发呆,宿云微因为成长经历,不会轻易让她达到目的。
慢慢来。
她脑里活像被塞进一个洗满水的海绵,不停地膨胀膨胀,她被压的昏沉。
慢慢来……
再次沉睡过去之前,她重复着。
二月雨堪爱,霏霏膏泽盈。
别墅在傍晚时分伴随雨声有种古老城堡的宁静,佣人管家各司其职,宿亭峪消失不见。
孔钰吃着厨娘特意准备的饭团若有所思。从她促醒至今,她跟宿亭峪的交涉就少的可怜。
倒也正常,她记得跟宿亭峪恋爱的时候,就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一面。
不过她总觉得古怪。
雨丝斜斜地打在尖顶窗上,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编织失败的透明彩带,窗外湿冷的绿意被晕染成一片朦胧的翡翠。
整座别墅像一只沉默蛰伏的野兽,高耸的墙壁吸走了大部分嘈杂的雨声,人和人的雨都是不一样的。
有钱人的雨没有声音,没有泥泞。
“这雨下得真安静啊。”
孔钰自言自语道。
她想起每年回南天的时候最讨厌下雨了,很多时候都讨厌下雨,回南天最讨厌,滴水的天花板,潮湿粘腻的一切,打不完的蟑螂和阴臭的衣服……
她咽下最后一口饭团。
可那个时候她要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