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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教授我们已经派人去跟了,您要不放心的话,可以接通一个专线询问情况。”
那些警官们都怕他这祖宗似的人非要往火坑里跳,毕竟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要命,他们警方的脸往哪搁。
时渊序仍然攥紧着拳头,拳头里的汗湿冷湿冷,就像他的心也似乎淋了一盆冷水。
他知道湛衾墨还跟在那个杀人犯旁边,就像身边随时跟着一个定时炸弹。
“跟消防申请吊个钢索给我,病房在南区82号床位,刚好从窗外包抄进去。”时渊序跟警方和医院负责人说道。
“也要经过审批……”
“……”大男孩的目光就这么阴沉了,“那我直接当蜘蛛侠爬进去行不行?”
“不行,时少……不,军爷,您多少是个军队上校,要是您亲自来掺和救援行动,那性质不就变了吗,显得咱们办事不力……哎呀,知道您放不下湛教授,但是也不能……”
时渊序甚至没有顾得上狡辩,那双下垂眼只是牢牢地,死死地眺望男人带那平头男人消失的方向。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去了病房么?犯人会配合治疗么,还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自杀,来威胁他?这个楼房到底埋藏着多少个炸弹?男人就这么将那个暴徒推入病房,会不会跟那人同归于尽?
……
他才不是担心他,而是他不能接受对方就这么把命送出去。
如果不要命的是他也就罢了。
可是,为什么锱铢必较的男人,会选择这么做?
像湛衾墨这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只会掉头就走,并且压根碰都不碰这桩棘手的事情。
可对方如今碰了,还要做到极致。
他到底是图什么?时渊序脑海不断地回想起他的话,他的神态,他的举止。
——还是说,从他一开始就想错了。
那个男人涉险,从来不是为了明确的利益。
他本该承认,自己从重逢开始见到对方,内心就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那种微妙的躁动。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小时候的时渊序缺根筋任由男人哄骗着自己,小绒球的时渊序也只能任凭着被对方玩弄,可如今他耳聪目明得很。
能够在恶鬼盯梢下的黑市将自己救下,能够轻而易举在军官围剿的巷口将他带走……为什么每次那个男人都能佯若无事般从种种险境脱身而出?
而如今,湛衾墨冲着那个男人,又是图什么?
时渊序想告诫自己,既然男人那七年是因为对他无利可图才离开,他不应该对对方那么上心。
哪怕他……有可能在乎自己。
可是他为着一点点甜头就死乞白赖,会不会有点太可耻了?
毕竟他已经在湛衾墨面前暴露了太多,赖在男人怀里,被男人随便当成小白鼠……他什么都不剩,连可笑的尊严都喂狗了。
跟那男人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如此以来起码他还可全身而退。
还可以告诉自己,他其实也没那么在乎男人。
可他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一旦一切开了个头,那探究的欲望越来越旺盛,就像是海水无法解渴,口渴的人却心甘情愿地舔着唇上的盐巴,俯身啜饮汪洋。
孤独的小狼此时悄悄地注视着自己最深的一道疮疤。
既然对方他从来都看不穿。
既然男人也掩饰过……
对方七年前不告而别,是不是……
是不是另有隐情?
他忽然觉得很渴。
那是一种渴,极度的渴——只有将对方的一层层面具尽数拆下,看得一干二净,才能抚平他那不正常的燥郁。
时渊序忽而站起身,看向了刚才对方前往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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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