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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湛衾墨忽然脱了风衣,盖在时渊序身上。
“……”时渊序没想到对方的气息借着衣服欺身而上,他想要推开,却发现四肢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头都被对方的衣服盖上了。
时渊序瞬间恼羞成怒,却没想到湛衾墨微微俯身,从盖住的衣服一角探进来,在他的耳边低声开口。
“时先生,既然你不想见我,那一旦我真的把你的体检结果给你军区了,那你要如何呢?”
在风衣底下,只有他们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声音。
时渊序狠狠一顿。
——该不会刚才在钟小姐和父亲邹清荣面前,他一眼看透了自己那尊严被羞辱的惨状。
所以他的软肋,又成了他要挟他的借口?
“你要的是什么。”时渊序冷冷地用狼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不是么?湛教授,你又能贪得了我什么?”
他以为这男人威胁就够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可没想到那磁沉又蛊惑的嗓音接着微微压低了一点。
“时先生可以求我,这样我也可以放过你一马。”湛衾墨淡淡地说,
时渊序本来还无力地依靠在周容戚身上,忽然间全身绷紧。
求他——
想都别想。
“就算我欠你的,你还要多少钱?”
在时渊序简单粗暴的脑回路里,对方这么锱铢必较,只能想到是他欠他钱了,欠的还不少。
“我工资卡也不少钱了,看不出湛教授原来生活已经捉襟见肘到这种地步,要威胁一个病人来补贴家用了?”受了伤的狼犬更加露出獠牙,“到时候我让邹家直接给你一张支票行么?”
湛衾墨不作声地勾了勾唇。
“时先生,要帮你作假,逃过军队的审查,瞒过家族的追溯……我要的东西很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还得起的。”湛衾墨缓缓地说,“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做你的私人医生,我不介意你先欠着。”
时渊序哼了一声。
“做私人医生这件事对湛教授也没什么好处,我不懂你这么执着的意义何在,为了威胁我?”时渊序笑了笑,“可是湛教授,你既然不要钱,那只能图我的命了。可惜,我这个人就算献出去,也宁愿给别人。”
湛衾墨神情揶揄,“就算是图你的命,也是图你好好活着。”
“……呵,你倒是为我着想。”
“嗯,毕竟是医生。”
时渊序感觉再跟这男人兜兜转转,嘴巴和脑袋总有一个得冒烟,他忽然疲惫得很,把头偏过去,错过他的视线。
“说那么多……你看不出我刚才经历过什么么?”
他刚才,已经暴露在那些歹徒面前了。
他是小绒球这件事……或许迟早有一天,也会公布于天下。
可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会牵连到身边的所有人。
“想要解决跟你牵连的所有人,对于组织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一意孤行,或许最后只剩下你一人了也就说不定。”那人随即笑道,“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
“你根本不会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那种事……会要了你的命。”时渊序垂下眸,掩盖眸中尽头那痛意,“我劝湛教授识趣点,尊重我这个病人的意见。”
既然他已经涉足了黑暗,便没有回头之路。
不要再来别人拉他一把了。
湛衾墨淡然地回,“知道,所以我才要做你的医生,不是么?”
“时先生说我什么也不图,可你作为罕见病例,做我的病人本来就对我有益。我也可以保证你的安危,这不是互利的事情?”
“或者是……”
“做你的主人更好?”
风衣下逼仄昏暗的空间,只有透过纺织物的些许微光看得出对方的表情。
时渊序漆黑的下垂眼,微妙地睨着湛衾墨,对方那狭长上挑的眼睛倒是诚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