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两人此时睡在一张床上,男人甚至就这么揽着他的后脊,唇畔冷峭带笑,“当然是探究到我尽兴为止。”
时渊序咬牙切齿,想要撑起身却被湛衾墨拢得紧紧的。
“……”
他最不喜欢男人那副可以游戏人间的姿态,更不喜欢对方从头到尾都能把他心思一览无余的掌控感。
而且他发火只会换来对方更肆无忌惮的调侃。
“你很可恶,一边装作无事发生,背地里又……”
又不允许他真的探究到那一步。
他真不想承认,自己哪怕用尽一切力气甚至逃到天涯海角,这男人也一定能把自己找到然后吃干抹净。
“宝贝,明明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湛衾墨此时薄唇却更加是得逞式的笑,他忽而奚落似的,又很是无奈的叹,“你说你可以奉陪?那真是再好不过。”
忽然间湛衾墨就这么倾身挟住他的手,将他摁在床上,然后俯身靠近他的脖颈。平心而论,就算是昏暗的室内,男人雕琢得无可挑剔的美貌直击人心,配合那落下来的银发,说是古堡里诱人上钩的吸血鬼公爵也不为过。
“要上我?”时渊序此时也破罐子破摔似的,冷笑,“昨天晚上怎么不趁我睡着了做这种事。”
有的时候时渊序也觉得自己特么是疯了。
他难道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最狠的时候会是如何,自己竟然还如此挑衅?
也是,他发现自己嬉笑怒骂竟然都不改湛衾墨那可憎的淡然神态,索性胡来。
此时湛衾墨果然顿了一顿,随即居高临下地垂眸,很是兴味。
他倒没想到小东西会这么说。
恶劣的邪神热衷于看见猎物挣扎的模样,但是小东西被他调教到连上床这件事都不再羞于启齿,那对于他是更大的快慰。
意味着恶鬼真容可以再贪婪一点。
于是他轻轻啃咬了一下他的脖颈。
“宝贝,不仅仅是和你做,还想好好地让你做我的傀儡,我的玩具。”
此时被挟在床的大男孩怔愣一会儿,随即好笑似的,“sm?”
湛衾墨挑了挑眉,“嗯,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时渊序那下垂眼忽然瞪直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诱入一个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陷阱,或许刚才湛衾墨逼他破防正是等着他缴械投降。
“等等,我没说真的要这么做。”
男人啃咬的力度甚至是极其露骨血腥的,甚至在他脖颈边留下了血痕,“我说过,不听我的话,我会惩罚你,从这里开始吃你的魂,你的血肉,宝贝,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给我滚——有种你就跟我说清楚那些年你去做什么,可你又做不到。”时渊序努力克制着,“你要我一辈子不追究,门都没有。”
男人此时舔舐着他的脖子,“唯独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时渊序狠狠想推开他,“那我当你那七年跟别人结婚了。”
湛衾墨此时看着大男孩那嗔怒又不甘的神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他此时竟然觉得万分受用,抽出骨节分明的指抚着他的脸,那银色的戒指激得身下的人冷颤,“你是说这个么?宝贝,那是我的禁锢器。”
时渊序睁大眼,男人哂笑的神态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的十个手指能够收揽不同的恶念,要是有一种恶念缺了,祂就会很不开心。”湛衾墨淡淡道,“但是平时祂总是不容易吃饱,所以我要禁锢祂,让祂不要随便出来作恶。”
“……”时渊序此时发现自己的手就这么被男人顺理成章地交握着,他从来没有想到男人的手指会是什么其他存在,此时一边心里忐忑得很,一边又胡乱说到,“十根手指收揽不同的恶念,该不会就是指十宗罪?”
……可手指跟收揽恶念的容器又是怎么对标到一块的?
“嗯,差不多。”湛衾墨此时淡笑,忽而眯起狭长的眼,“不过既然我的宝贝因为我戴了戒指而黯然神伤,我是不是也应该把他们一一取下来比较好?”
“……”时渊序知道这男人的用意了,“别。”
那么不徐不缓地解释那么多,本质上就是让他跌入陷阱,他才不会上当真的让他摘了戒指,万一他真的是解开禁锢的受害者,那就太愚蠢了。
“所以这不是订婚戒指,都是禁锢器。”他抬眼,“那锁链呢?”
“一个意思。”
然而男人已经狡猾地朝他下身抚去,那戒指连带着冰冷的锁链就这么激的他一身冷颤,甚至男人的动作比以前还露骨,“你明明戴着这个还碰……不,你从来都是不摘下这个就做那种事,你是想逼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