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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成熟的大人,不能得偿所愿,也要微笑着佯装一切无事发生。那戴着军用皮手套的手,就这么握上男人修长的,苍白的指,男人的指上那诡异图腾的骨戒甚至隔着皮手套,时渊序都能感受到沟壑和金属质感。
“不必拘礼,时上将客气了。”
他随即握了握手,但是视线淡漠,掉头就走,“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脚被什么绊了一下,顿住了。
“宝贝,你没认错,我就是湛衾墨。”背后的维诺萨尔淡淡地说道,“我刚才只是逗你罢了,怎么,当初渴我渴了这么久,如今看到本尊就不敢认人了么?仅仅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医学教授,你就觉得不是同一个人,还真是固执得可爱呢。”
时渊序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可此时维诺萨尔忽而张开双臂,阴鸷的面孔似有几分温和,“过来。”
时渊序就这么像被对方惑住了。
他转过身,本来应有的对男人的谨慎小心顿时消散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哪怕他上一刻在发誓自己只能保持得体的距离,维持社交礼仪,他还是走到他跟前。
哪怕他从他的眼神和神态中感受到无比的陌生,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照做。
神似湛衾墨的男人,混沌之域的领主——他明明该安放下自己惴惴不安的心,这就是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
不会再有人有一样的容貌,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种种。
更不要说,湛衾墨本就是混沌之域的领主。
可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让他感觉如此胆怯?
甚至让他有一丝微妙的战栗——五脏肺腑暗跳涌动着什么,让他有些疼痛。
他回过神,自己已经停在了对方面前,他甚至眼睛不敢看他。
明明毅然消失的是对方,满腹愤恨和不甘的人是他,可是他竟然会恐惧,他在恐惧什么?
是在恐惧,眼前的人,其实和湛衾墨截然不同么?
此时维诺萨尔忽然轻笑,他就这么自然地靠近他几步,顺势径直拢上他的发。
“……”时渊序顿住了。
鼻息和呼吸很近,他错愕地想别开视线,对方的神态和眉目太有攻击性,可随即,他感受到脸颊一片冰凉。
只感到冰冷的薄唇贴上他的脸颊,然后是濡湿的触感,再者,是令人发痒的舔舐。
时渊序浑身僵硬,呼吸一滞——
对方竟然轻轻舔舐着他脸颊上刚才被割伤的那道伤口,就像是蛇蝎的毒陷落猎物的皮肤表层之后,却又用舌安抚猎物一般,他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露骨。
如此赤裸。
他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甚至头脑一阵昏厥,然后狠狠推开他,“……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不过是为了缓解你的伤口,宝贝,那样的刀割开的伤口,会一直流血流到干涸为止。”
时渊序心里一凛,他忽然羞愤欲死,“可你也不能……”
他胸腔里的心脏急骤地快要碎掉。
对方甚至比湛衾墨更高,他甚至反制的机会都没有,他一把推开他,“既然你不是他——”
可男人顺势将他揉进怀里,被笼罩的气息再也不是愈创木的香气,而是一种陌生的,混杂着血腥味和苦艾酒味的更浓烈气息。时渊序那弯刀似的眼眸就这么怔忡地睁大,那薄唇就这么吻在了自己的唇上,却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如此凶狠,肆意的吻,舌灵巧地卷入他的口腔,猝不及防的深吻甚至让他没有余地喘息,甚至要昏厥。
男人的技巧太好,就他咬紧牙关,甚至企图用虎牙绞断对方的舌,都让他被变本加厉地进一步被拖向欲望的深渊。
就此沉沦,就此失去意识,就此……
时渊序胸口更是急骤的跳动,濡湿的交缠让他下身甚至马上有了反应,可他随即察觉到什么,狠狠想推开男人。
目光从氤氲着几分雾气到骤然锐利几分,“你——”
维诺萨尔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唇畔,一边血红的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嗯?你不喜欢?”
“你不是湛衾墨。”此时时渊序冷冷道,“你和他不一样。”
维诺萨尔轻轻地拭去唇畔的血渍,凶悍的大男孩哪怕成了男人,那犬齿还是不留情地咬破了他的唇。
“无论如何,我的吻技说不定比那位湛先生更好哦,你敢说你没有享受么,嗯?”
恶劣的语气,轻佻的口吻,却时时刻刻像针扎在时渊序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