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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谢韵的心里隐隐不安。
他不会在自己开锁的一瞬间,冲出来掐住她的脖子吧?
但是,这诡异的安静让谢韵实在不确定。
她指尖紧张地微微发颤。
尝试了两三遍才终于把锁打开。费力地掀开厚重的箱盖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脸色惨白的晏回南。
他虚弱地靠在箱壁上,痛苦的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惨白瘦削的脸棱角分明。惨白的唇被他咬破,渗出的暗红色血液干涸在嘴角。
谢韵多年行医,面对这种场景倒是习惯性地临危不乱。
只是,她只是一时忘记了要来放他出去,只是在箱子里,怎么会这样?
“晏回南?!”谢韵连忙捞出他的手,搭在脉上为他把脉。
只是他向来炙热的手,此刻从指尖到掌心都是冷的。
谢韵的手都比晏回南的手温暖。
雀啄脉。
此脉象紊乱,频率不齐,忽快忽慢。跳动几次之后便有片刻停止。
这是中毒的迹象。
谢韵又掰开晏回南的眼睛和嘴巴仔细看。他不是刚中毒,而是中毒已深!
所以此刻更像是余毒未清,又复发了。
晏回南痛苦得意识模糊,此刻他睁开迷蒙的眼睛虚弱无力地看向谢韵,却因为她的到来而露出一丝疲惫不堪的惨淡笑容。
他的声音虚弱喑哑,“你回
来了。”
谢韵惊讶于他此刻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为什么会这么深?”
晏回南却轻描淡写道::“忘了。”
说什么忘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明明他满脸写着“此话不可信”几个大字。
谢韵只好先拉他起来,但他虽然不比从前健壮,但他终究身形高大,也并没有真的瘦得皮包骨,而且他此刻身体虚弱,大半的重量都靠着这箱壁支撑,谢韵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支撑着他起来。
一直搀扶着他到床上躺下。
晏回南:“放心,死不了。”
我要吊着这条命,等着你来收呢。
“药在我那间院子里的桌上,有个匣子。琰琰,你帮我拿来可好?”
谢韵上一次见晏回南如此虚弱,还是他为了救她中蛊的时候。
人之一生,在见到某些画面时会不由得觉得熟悉,也许是在梦中曾见过。
可她却是真真切切地亲眼见过晏回南命悬一线的时刻。
“好,我帮你拿。”谢韵将床帘轻轻放下来,转身便往外走。
她的脚步不禁变得慌乱。心也是乱的。
匆匆出了屋,穿过院子里那一片桂花树时,浓郁的桂花香钻进她的鼻腔。
她与晏回南昨夜在此的记忆再一次钻入了她混沌的脑海之中。
她努力逼退脑海里这些记忆,可记忆却是不受控制的,越不愿想起什么,便偏偏会想起什么。
混乱间,她拐出院子,好不容易走到了晏回南的院子前,却碰见了在门口徘徊的温芮。
对方抬头时自然也瞧见了谢韵。
温芮本就因为温垚之事对谢韵心有芥蒂,心生厌恶。
今日哥哥所受牢狱之苦,她父母吃了曹县尉闭门羹之事,温芮打心眼里一并都算在了谢韵头上。
所以此刻见到谢韵自然是没有好话的,语气很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你来晏礼的院子做什么?”
这是晏回南的院子,温芮不会不知道。她在见到谢韵来的一瞬间,心中便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