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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的宗旨就是辱骂林父一个人,不牵连其他人。
不过他再娶也有个好处,将来不会再和母亲合葬了,不会死后又纠缠母亲。
墓碑前有不少灰尘和杂草,林听晚弯腰熟练地擦拭着碑面,谢见淮也蹲在旁边帮忙清理,把带来的花束放在碑前,供品也全都摆放整齐。
林听晚点燃香烛,起身站在墓碑前面,静静地看着上面的照片。
林母是生病离开的,去世时只有三十多岁,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年轻优雅。
“我长得像妈妈吗?”她问。
“眉眼很像。”谢见淮回答。
先前在网上找到的合照,都是林母抱着小时候的林听晚,看不出来太多相似的地方,现在这样打量特别的明显。
林听晚弯弯唇,说道:“妈,你女婿也说我长得像你,幸好我继承了你的美貌,才能长得这么漂亮可爱,给你骗回来一个颜值如此高的女婿。”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妈,今年是我第一次带你的女婿来见你,他叫谢见淮,是不是长得很帅?我亲自挑的呢。”
林听晚介绍完谢见淮,偏过脑袋看他:“我想和妈妈单独讲讲话。”
谢见淮颔首,走到不远处的树边安静等着,远远地,他看见林听晚不停地说着什么,有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浮起笑意,仿佛母亲真的就站在面前,而她不过是在外面玩完回家,分享今天新鲜事的小孩。
林听晚每年来扫墓都会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前几年在读大学,说得最多的是学业和摄影,今年却完全不同。
大学毕业的感想,姜思颜出国的事情,摄影作品的小爆,以及和谢见淮之间的故事,她都事无巨细地讲给母亲听。
过了许久,林听晚朝谢见淮的方向招招手,在他走过来后道:“陪我一起给妈妈烧纸吧。”
他们蹲下来,在墓前烧着带来的纸钱,她没有许愿,也不求保佑,只是说:“妈,您自己过得开心就行,不用费心保佑我什么,我自会求神拜佛的。”
谢见淮认真烧着纸,接过话道:“我也会旺晚晚的,您不必担心。”
林听晚听到他的话,不由笑出声来,边往火堆里递着纸,边打趣着:“你为了讨好丈母娘,都开始相信旺妻的说法了?”
“是,神佛需要保佑的太多,我怕他们顾不上你。”谢见淮的声音很轻:“我只保佑你。”
他都能相信他们是有缘分的,再相信自己能旺妻也很正常,只要是对她有利的就行。
林听晚轻轻嗯声,把手中最后的金元宝放进火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
这是她今年经历过的所有重要事情,刚刚已经和母亲分享过了,但是每次都会再亲自手写一封长信,烧给母亲看。
在谢见淮投来的目光中,她解释:“我怕妈妈会记不住,烧给她慢慢看。”
林听晚将厚厚的纸张放进去,看着它们在火里渐渐燃尽。
谢见淮忽然也从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的信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林听晚怔了怔,他轻声道:“我怕母亲不放心我这位女婿,所以准备了一份自我介绍。”
他提前问过乔以夏,自然清楚她每年都会烧信,于是也写了一封给丈母娘的信。
“写的什么?”她回过神来问。
谢见淮把信递过去,林听晚展开,看见工整有力的字迹——
【妈,您好,我叫谢见淮,是您女儿林听晚的新婚丈夫。】
【我和晚晚是去年十二月通过长辈介绍认识的,今年二月领证,三月三号举行婚礼。】
【虽然我们是联姻结婚的,相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请您不必担心,我很喜欢晚晚,也确定她会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我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尽我所能对晚晚好,比我所承诺的更好一点,希望您能满意我这位女婿。】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面,我的保证或许依旧会让您不放心,今后的每年我都会陪晚晚来看您,告诉您我是怎么做的。】
【愿您安好。】
林听晚握着纸张的手在轻轻颤着,再抬头时眼眶都有点红了,把信递回给谢见淮,声音有些哽咽:“你......你亲自烧给妈妈吧。”
他将信放进眼前的火里,很快全部烧尽,只留下轻烟。
谢见淮看向林听晚,她揉着眼睛道:“我没有哭,我是被烟熏到眼睛了。”
“嗯,我知道。”他顺着她的话应道。
“好吧,我就是哭了。”林听晚见他安慰自己反而承认了,眼眸里含着泪光,笑着说:“很喜欢你给妈妈写的这封信,所以没忍住哭了。”
她知道他对待自己的事一直都很用心,今天特意来陪她扫墓,准备花束,清扫墓地,这些虽然都很意外很贴心,但是林听晚印象里谢见淮会做的事情。
可他竟然会悄悄地给母亲写一封信。
他就像信上写的那样,尽他所能对自己好,比他所承诺的更好一点。
谢见淮轻轻擦掉脸颊的泪珠,低声道:“别哭了,不然母亲该以为我欺负你。”
“行,我收回去。”林听晚作势吸了吸鼻子。
他被这个动作给逗笑,牵着她的手站起身,烧尽的灰烬忽然随着风飘了起来,在他们面前旋转。
她破涕而笑:“妈妈听到了呢,看来对你这位女婿挺满意的。”
谢见淮也扬扬唇:“我会更努力的。”
林听晚又深深地看了眼墓碑,弯腰拿起前面摆放的两个苹果,递给他一个:“走吧,回家了。”
他接过后咬了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