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陈医生悄无声息站在乌珩的身后,“如果你可以去给我采一千种草药,我才有可能继喂羊喂鸡养蜂植树造林园林规划后再给你当农夫。”
“变异之后药草的药用价值可能远超以前,就这样把浪费在山里实在是太可惜了,”陈孟说,“不如你去把它们全挖来,我还能多救点人。”
“犯法。”对于陈医生的无理要求,他驳回了。
陈孟冷笑了一声,他转身,张开双臂,“那么在你看来,这些一定是合法的了。”
“……”
“我不认识药草,你给我一张单子,我尽量。”乌珩被他纠缠得没办法,但也确实考虑到,医药是跟食物同等价值的东西。
离开空间时,乌珩手中多了十几张药草清单和雨衣以及一身睡衣,他把雨衣和清单放在了书房,打算等雨势转小后再出门。
“有水吗?我要洗澡。”乌珩的头发没有打结,大概是因为它并不是普通头发,而是植物,但是他能摸出来,很脏,湿了干干了湿,甚至有一股只有他自己能闻出来的烂叶子味道。
乌珩自己不缺洗漱用品,洗发水沐浴露牙膏毛巾之类的他提前准备了不少,哪怕是和林梦之他们一起使用,也不用担心近几年出现见底的情况。
站在狭小的浴室里,荔枝味道的洗发水泡沫沿着他的头发淌落,他没洗过这么长的头发,头垂着直到脖子发酸,感觉他体内气息在逐渐转为不耐烦,虞美人从他腰后的脊骨中小心探出来,从后面使劲帮助揉搓。
洗干净后,乌珩自己舀水冲淋头上的泡沫,虞美人模仿着他的外形,伸展出五根绿油油的手指头,沿着乌珩脊椎滑下去。
“啪”
乌珩皱眉拍开了它。
虞美人滞停在半空中,不明白,他们不是一家藤吗?
浴室外面,王梅霞正在给大家讲她跟刘东凡在徒步路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正讲到爬雪山遭遇雪崩只能躲在岩洞里避险时,乌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脸颊白里透粉,擦得半干的头发任其散落,套在条纹睡衣下的四肢纤细修长,完全看不出一点攻击性。热水像是把少年身体外面那层灰暗坚硬的壳给冲掉了似的。
“这样湿着头发可能会感冒哦。”对此很有经验的阮丝莲说道。
乌珩坐到桌边,换了条干毛巾,林梦之兴致勃勃地说了句我帮你,从他手中捞走了毛巾,帮他擦着。
“王阿姨你继续说,我爱听。”林梦之一边擦一边催促道。
乌珩将一旁的蜀葵唤到面前。
他手中拿着一副背带式的牵引绳。
“靠,你怎么还有这个?”林梦之看见,差点惊掉了下巴。
“可能是帮那只鸟拿东西的时候顺手带进去的,它用不上,蜀葵用正好。”
背带一侧挂着一枚铭牌,乌珩手掌贴上去,用异能在上面刻下了自己和蜀葵的名字。
“我去睡觉了。”他一动,蜀葵和x也立马跟了上去。
乌珩一走,王梅霞等人都放松了不少。
潜意识里,他们觉得对方跟其他几个孩子都不太一样,尽管都是同样的年纪,可对方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更疏冷游离,或者说,更不像一个人类。
-
乌珩坐在书桌前,拿出谢崇宜给他的地图,他静静地将上面现存的每个基地都扫视了一遍,目光最后却停留在了谢崇宜特意标注的一个名叫死亡之地的位置上——一个在末世以前不存在的地方。
面积是南方七个基地的总和,山水湖泊平原一应俱全,纵深可观,东南靠海,西北与荷洲基地接壤,只是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有成立基地。
他将这块死亡之地圈了起来。
夜深后,乌珩没再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他打开门朝外看了一眼,发觉众人在柴火堆的周围打起了地铺,已经安然入眠。
他关上门,转身的同时,看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周杉这间书房,房门与窗户正对,进门靠左手便是书桌,单人床靠窗而放,可以看出周杉平时并不会在书房休息,那张床还躺不下半个他,乌珩缓步走到床边,膝盖无声跪上去,藤蔓沿着窗台,探出缝隙。
轰隆——
白色的闪电从远处山巅上劈下来。
探出去的藤稍被一只从暗处出现的手一把攥住。
“乌珩。”来人的声音,轻喘着气。
乌珩表情有短暂的错愕,他爬到床上,将窗户推开,带着一身雨水的男生轻松地翻窗进了书房,乌珩往后退了两步,“班长?”他不太确定道。
在诡异多变的末世,他很难不去怀疑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真实性,说不定是某种植物花粉导致的幻觉,或者是最擅长伪装的虎姑婆。
炙热的吻和冰凉的雨水一起落在乌珩的脸上、唇上,雨水和唾液一起挤进了他的齿关,他扬首,嘴唇被碾得发痛,手指碰到对方温热的面颊时,他才知对方的出现不是幻觉。
谢崇宜捧着乌珩的脸颊亲,从外到内,将人逼得步步后退,直到砰一声,乌珩后背撞到书架上,谢崇宜及时用手掌垫住,两人头顶掉下来一本书来,谢崇宜用另一只手接住,一边亲着乌珩,一边扬手将书随意地找了个空隙插了回去。
乌珩重新被抱紧,他睡衣边被箍得卷了一大截上去,露出雪白的腰,谢崇宜手指抚过去,那里便立起一小片颤巍巍的绒毛。
逶迤在腰间的几缕发丝缠绕上谢崇宜的手指,谢崇宜顿了顿,与乌珩拉开距离,注视了半天对方的脸,最后才看向一头青丝,“你头发怎么这样了?”
“可能是木系异能,加上春天来了。”乌珩声音嘶哑。
谢崇宜看着乌珩扇动的睫毛,手指沿着发梢滑上去,他歪头亲吻对方的鼻尖,口中笑语。
“哥哥好漂亮。”
“哥哥怎么这么漂亮?嗯?”他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揉着乌珩的腹部,“昨天吃了很多甜的?难怪亲起来也是甜的。”
乌珩被他逼到了角落里,睡衣也被沾湿了不少。
他以前不知道班长的话这么密,并且话密的时候,没有什么逻辑,不分黄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