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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人偏偏是云惜,坐在皇帝之下的第一个人,想让人不去注意都难。
闻言,魏帝眼中浮现威严愠怒,严肃道:“皇弟又怎么敢确定,是离席之人所做?这宫中多的是人。此事朕会派人去调查,皇弟突失爱子,需要好生冷静一番。来人,送南诏王回府休息。”
云厉冷冷道:“好,那臣弟便等着皇兄的消息。”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其余的宾客和后妃也被遣散。
等人都走光后,魏帝面色凝重地看向徐公公,给他一个眼神。
徐公公将手里攥着的帕子展露出来,魏帝瞥了一眼,几乎立马看出这是谁的。
云江天织锦贵值千金,每年只进贡三匹,一匹归皇帝,一匹赏后宫,最后一匹每年雷打不动地送进柔嘉长公主府。
上面的小绣,是云惜最爱的样式。
魏帝沉默须臾,眸色愈发沉重。
“拿去烧了,不要留任何痕迹。朕往年留的那些云织锦,拿去分赏给御花园清扫当差的所有宫女。”
……
与此同时,回公主府的马车上。
云惜坐立不安,时不时掀起帘子往回看一眼。
“你说,他们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吗?”
纪珣按住她的手:“如果殿下先前与他没有交集,断然不会怀疑你。”
云惜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郑重地看向纪珣:“如果我们真被查出来了,我给你一笔银子,你赶快离开长安。父皇一向疼我,肯定也不会罚我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纪珣。
“臣不会离开。”纪珣冷静地说。
至少在云惜安全之前,他不会走。
云惜瞪他:“你是不是傻?万一我们这件事暴露了,你肯定难逃一死。”
归根结底,纪珣和她不一样。她有父皇护着,可是她不一定能在云厉手下护住纪珣
“臣觉得自己至少要比殿下聪明些。”纪珣道,“毕竟殿下的功课,都是臣教的。”
云惜:“……”
这个时候还冷幽默,一点儿也不好笑。
她垂眸,忽然心念一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纪珣,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他明明可以拿钱办事,只尽本分职责。一个月两百两银子,根本不足以让他为了她背人命。
“……”
短暂的沉默后,纪珣终于动了神色:“殿下想知道吗?”
云惜点头,随后又说:“……你别说得太直白。”
只是为了从她手里捞更多好处这种话,听起来太伤人了。
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皎洁月光从车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像结了一层纯白的霜,那张金面也被削去了几分冷峻,显轮廓柔和。
“你想知道,先闭眼。”
隔得太近,四周一片安静,被她这样直直盯着,纪珣也有些难以开口。
一只宽厚手掌覆上云惜的眼睛,足足遮住了她半张脸,云惜下意识闭眼,柔软羽睫擦过他的掌心。
她不明白。什么话必须闭着眼睛说?
“纪珣……”
眼前一片漆黑,让她感觉有些不安,正好此时马车碾到了石子,不受控制地颠簸了一下。
她抓住他的手臂以求安稳。
“可以说了吗?”她问。
纪珣盯着身前少女的容颜。她的手轻轻拽着衣袖,在昏暗中乖巧地坐着,等着他开口回答,虽然遮住了,他可以猜到掌心下是怎样一双眼睛。
一缕青丝垂在她脸颊边,随风吹动,划过唇瓣,她抿了抿唇。
不能太直白。
那就用行动来表达。
纪珣这样理解她话中的意思,缓缓俯身——
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
“云惜,我知道你……”
第40章离开
马车内的气氛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两人靠近,纪珣停在她唇前,差一点挨上她的鼻尖,与云惜呼吸交缠。
深渊般的黑瞳抬起,定定地注视她,冷香将她整个人包围。
云惜看不见,却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的存在:“纪珣,你在干什么?”
她的问题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要往我脸上吹气了,好痒。”
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云惜不明白,微微皱眉。
她感觉身前的热源愈发靠近了。纪珣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热过,让她产生了一丝怀疑。
【系统:检测到限制剧情即将触发,今晚的触发概率为10%】
一声冰冷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听到铃响,云惜几乎条件反射推开了身前人,猛然睁开眼:
“纪珣,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