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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才得知,宋青是太子的人。”
陈有成大惊,随即立即发出质疑:“这不可能,宋青可是向我交了底。”
这不得不佩服宋青平时的处事:看似离所有事都远远的,但同众人的关系又拿捏得恰到好处。
刘墨书也知道陈有成与宋青的那点往事,她提点道:“陈大人不若相信我一回,也不妨细想我为何有此断言。”
陈有成眉头紧皱,立即想到了什么,语气瞬间下降:“您是说?”
“您这个位置,如今也是很多人盯着呢。”
听到这句话,陈有成脑海里不由得映射出前日宋青主动找到自己表决心的场面,如今只觉得怒不可遏,自己竟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得团团转。
“此子竟如此落井下石!”
不过陈有成也没有就这样相信,却不好直言,只得旁敲侧击地打探:“真是辛苦刘大人,天色这样晚了还跑一趟。”
刘墨书看了他一眼,却不并和他计较,顺便也打消他疑虑:“我也是一听闻变故,立即着手调查,终于得知此事的转机,遂即刻前来告知陈大人。”
“贤王殿下于我有着知遇大恩,如今也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罢了。若是大人能确保证据不落入太子手里,之后在对贵妃娘娘的事情上上心,圣上念及大人多年来为国家尽心尽力,所有事倒也如一阵风,吹过就算了。”
这一番中肯的话没有任何漏洞,也打消了陈有成的顾虑。但随后又有新的问题重现:“那如何能在今晚将大理寺的那些证据取回呢?”
“取回?”刘墨书笑了一下:“本就莫须有的东西,为何要取回?”
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东西,若是找到了时机,令其于世间消失是最好的结局。
陈有成再一次看清了刘墨书的聪明所在,从前他还对周治于她的重用而存疑,当下所有的想法都随之抛却了,不经有些感慨。
“没想到至关重要的时刻,竟是你站出来。”
刘墨书一直都知道陈有成这一大帮子的人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现在听到这句话中饱含着的敬佩,突然也生些许恍然。
她深知这份来之不易的平等,是建立在她以一名“男子”的身份所得到的。
倘若站在众人面前的是身着罗裙,面带妆容的刘墨书,留给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她越想越觉讽刺,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心思,于是又摆出了平日里那副圆滑,应和了陈有成几句,随后以不宜久留之由告
辞。
当她踏出这最后一道门槛之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但一下秒也立即离去了。
若是不出意外,下次再来拜访,这里也该换新主人了。
而方才两人口中的宋青,此时正坐在端王府内,与面前的少女下过了一盘棋。
整场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唯有棋子落盘的声音堪堪打破这有些过分的寂静。
“你输了。”周岚清收回手:“上一回也是。”
她说的上一回,也算是有些久远的事情了。
宋青也收回手,开口便是官场上惯用的阿谀奉承:
“殿下棋技愈发精湛,臣已然无法与之匹敌。”
周岚清面不改色,撕破他的虚伪:
“是你的心不静,宋青。”
这句话两人都耳熟,当年宋青教周岚清下棋的第一句话,下棋者需静心。
“你在想什么?”周岚清将手中的白棋丢进棋笥:“在想着该如何劝说阿澈和大哥,将二哥斩草除根?”
宋青面色一凝,下意识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女,才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见他一直不说话,周岚清便替他说了:“陈贵妃一事,是你告诉他的吧。”
之所以周岚清知道,是因为她太过了解自己的母后。换一种说法,是她太了解母后对阿澈的良苦用心,若非周澈坚持,皇后别说是让他参与,就是连知道都不愿意,又怎会主动告诉他?
“殿下...”宋青的语气有些可怜,像是被揭穿后的难堪。
“宋青,本宫早就说过,这件事情不能做。”
周岚清的声调冷淡得有些可怕:“而你不但做了,还想做得天翻地覆,你是打算跟本宫作对么?”
宋青知道说再多也无用,索性不再与她多周旋,而是立即起身跪在其面前:“臣不敢!”
“殿下,事已至此,请您允我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