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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岚清不置可否,眼底闪着不善的幽光。
宋青见其这幅模样,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顾虑:“其实,臣以为贤王在此时回京,不论是否为倭贼一事,都有些难免过于巧合。”
这句话让周岚清忽然想起刚才在长廊中,周治说的话,眉心微微一颤:“所以宋大人觉得,二哥这次回来,是另有他意了?”
话总是不能一人包揽,宋青扯了扯嘴皮子,将矛盾体扩大化:“只恐怕不是我一人这么认为。”
短暂地沉寂了一刻,周岚清突然道:“我那碍眼的皇叔呢?他是什么表现?”
这也算是正中宋青的下怀,他顺着话题说出自己的想法:“离王与贤王在殿中当着众人的面吵了起来,看样子并不对付。”
周岚清有些奇怪,先是如以往般地嘲讽了一句离王:“他怎么跟谁都能吵起来?”说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们吵什么?”
“贤王要调京城的兵马,被离王开口阻拦了。”
闻言她眉头微攒,不对,一分中有一万分不对,这是皇帝与贤王之间该考虑的,关他一个闲散老王爷什么事?
再有,他与贤王又没见过面,怎么会凭空吵起来?即便是他这人确实有些举止怪异,但就凭她那二哥,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会随意退让的性子,怎么会甘愿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除非…
周岚清微微仰头,就与宋青的那双眼睛对上,心中了然:“你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宋青则回之肯定的眼神:“难说,但起码有五六分把握。”
“那便是不妙了…”周岚清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却被对方敏锐的捕捉到,后者停顿一瞬,收敛目光:“殿下放心,臣与众位皆在京中守候,且事先准备好的精兵时刻以待,应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周岚清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面上缓和了些许,正要说什么时,忽地传来几声“咕咕”的声音,引得宋青有些警惕地往上观望。
不过周岚清却十分清楚这声音代表着什么,感受到对方的排斥,她连忙解释道:“宋大人切勿介怀,是阿澈的信鸽儿。”
话音刚落,一只信鸽儿就出现在两人跟前,周岚清伸出手,好让它有个落脚处。解下其脚边绑着的小纸条后,她看了看,随即道:“他快回来了,”说着还看向宋青,语气终于没有方才的严肃:“这小子,倒还有心,问了父皇的康健…”
只是说到此处,她猛然顿住,脸色骤变,脑中忽然间想到的猜想,甚至使她打了个寒战。
宋青发现了她的变化,也连带着皱起眉:“殿下?”
周岚清回过神,原本想说的话却硬生生停住了,只是道:“方才不知怎的,身子竟不好了一下,想来是天儿冷了罢。”
宋青只当她是近来被这些事情压的喘不气来,眸光暗了暗,随即起身:“殿下快去歇息罢,若有情况,我们改日再谈。”
周岚清没有拒绝,面上不自然地笑等人消失在眼前后,也立马垮了下来。
她并非身子有什么不适,而是因提及太上皇时猛地想到,如今在宫中,除却皇帝与自己能进太虚殿,还有一人有此特权。
方才周治走的,是往宫外的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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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文中“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取自宋代苏轼《赤壁赋》
大虐快来了,算是悲剧的开头吧
第110章父子离心
海顺公公听了前来的小太监口中之言,面色变了变,却没敢有半点耽搁,提起繁重的衣物和身体就往殿门处冲去。
前院中一片寂静,偶有寒鸦一两声,天灰余蒙蒙,仅有的光亮也不会在来者的身上停留,更显其的消瘦更为孤寂。
海顺公公面对着他一直以来都有所忌惮的人,腰弯的更为拘谨:“贤王殿下,您回来了?”
周治应声转过身,虽无表露面色,却在阴影中被映衬出几分冷冽:“我来拜见父皇。”
说罢,也不待跟前人的反应,抬脚往里进。海顺公公也不停留片刻,临走时给身边候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知其所意,悄无声息地往殿外快步离去。
外头的风稀稀疏疏地灌进来,惹得纱帘飘动,扰醒了床榻上昏昏欲睡的人,他艰难地翻了一下身,下意识开口:“靖儿来了?”
声调温和亲切,却震住了来人的脚步。太上皇预感到不对,微微睁开了眼,着可惜面前有着屏障,使他那已然不再清明的眼睛,无法通过人物轮廓辨别其身份:“是谁?”
“是儿臣。”
一丝惊讶转瞬而逝:“是你?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