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君也有顾虑,就目前楚国的形势来说,跟士族闹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要是自己能帮楚怀君除掉神教这个心头大患,楚怀君是不是也得对她有所表示?
赢嫽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互助互利嘛。
就在她分神之际,对面那辆豪华车驾就跟变魔术似的伸缩出一小段木台阶,然后车驾的门缓缓打开,一袭火红的华丽衣袍宛如盛开的玫瑰,霎那间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乌云一样堆叠的发髻,金光璀璨的配饰,楚怀君露脸那一刻,天地都黯然失色。
楚国国君是大美人,看来真不是传说。
楚怀君比原主还小两岁就已经是大诸侯了,君权在握,还真是不容小觑。
赢嫽没被大美女吸引,再美的女人也动不了她的直女心,唯一会让她心神不宁另眼相待的就只有李华殊。
她现在的注意力都被对面的华丽车驾吸引了,哇塞,能自动伸缩的台阶,机关术!车驾该不会还能变大变小吧?
“君上。”一旁的先月不得不低声提醒眼睛都快粘到人家马车上的国君。
出门之前真应该算一卦的,算今天国君是丢人还是不丢人。
赢嫽老脸一红,掩饰:“咳……”
看看而已嘛,又不犯法。
像这种正式会面的场合,国君都会悬戴佩剑,赢嫽腰上就有。
虽然原主品行糟烂,但佩剑还是相当精巧的,算上剑柄大约有七十厘米长。
剑身是青铜打造,非常锋利,吹发可断,剑柄顶端镶嵌了一颗巨大的祖母绿,剑鞘也是嵌满彩宝,可能也是为了衬托晋国崇尚彩色,所以看上去就是花花绿绿十分耀眼夺目。
而被纵长染带回来的那柄楚国佩剑,现在就放在国君府,剑柄同样镶嵌了超大的红宝石。
“晋侯。”对面的红袍美人灿若朝阳,红唇似火,声如清铃。
赢嫽心里戏贼多,但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多亏了她以前追的武则天、大明王朝和康熙王朝,知道了一个君王应该怎么摆架子才更有威严,这段时间她就是靠着自己超绝的模仿天赋蒙混过关的。
“楚王。”
在她在寒风中眯眼打量对方的时候,楚怀君也在注视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短暂交汇,她不卑不亢,神色平平,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然。
楚怀君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几年前各路诸侯受召入王都,她和赢嫽就见过,那时觉得此人谋略有之,但城府不足,且心胸狭隘,容不下人,还极容易被激怒。
后来也确实如她所料,赢嫽将晋国搞的乌烟瘴气,李华殊被夺权后晋国的军力更是一落千丈。
赵国几次想与她联手伐晋,她也意动,若不是被突然冒出来的神教绊住手脚,楚国的大军已经集结到晋国边境了。
她对现在的赢嫽生出一丝好奇,“晋侯可愿与孤同乘?”
这是要借机试探?赢嫽拿捏不准,就只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欣然同意。
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对那辆豪华大马车很好奇,很想爬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乾坤,要是能拆开让她钻研一番就更好了。
然后她就一点都不客气的从自己的华盖马车下来,走向了那辆华丽的移动城堡。
在她准备登台阶上去的时候,突然从上方伸过来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指甲修理平整,朝她这面的掌心纹路清晰,手腕上的三道锁链纹更预示着手主人不同凡响的命格。
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纹,一些手相有关的书籍上就有记载:腕有三纹者,贵不可言,若纹如锁链相连,定是龙子凤孙,皇族转世。
赢嫽抬头,对上了楚怀君含带一丝笑意的黑眸。
冲她伸手什么意思?拉她一把?
那她当然……
“孤还康健。”她扫开楚怀君的手,自己登阶而上。
她还不至于老到要让人搀扶的地步。
距离一下拉近,她闻到了楚怀君身上的幽香。
这姐妹要是生活在现代,肯定是个香水控。
楚怀君的轻笑在寒风中散开,她没有因为赢嫽拂了自己的好意就生气,反而对赢嫽愈发感兴趣。
在雍阳城的眼线传信回去说晋国君变化甚大,与从前判若两人,起初她还不信,只以为是赢嫽的阴谋诡计,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