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长染!
纸条上不是说三日后送回吗?人呢?!楚怀君这个杀千刀的不会骗她好玩的吧!
“卢儿!”她朝门外喊。
也不知道现在派人去追还来不来得及,纵长染关系着她后续的一系列计划。
忠仆推门而入,等待命令。
“去把陈副卫给孤找来。”
“是。”卢儿领命而去,眨眼间又返回,“君上,陈副卫到了。”
“这么快?!”
十秒钟都没到吧?瞬移啊。
“奴出去时正好看到陈副卫往这边来。”
“让他进来。”
“是。”
赢嫽坐到桌案后面,陈副卫一进来就说纵长染回来了。
“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她忙问道。
陈副卫:“属下随君上出城前还未看到,回城后狼卫才来报,说纵长染好好的在屋里,还让奴仆送热水进去沐浴,应是在君上出城后不久回来的。君上,要不要将人提过来审问?”
能在国君府来无影去无踪的肯定是高手,为了君上和夫人的安全,这个纵长染必须抓起来审问。
赢嫽看向放在桌上的那盒金珠宝石,想了想,摆手道:“算了,人回来就行。”
人家小两口的事她还是少掺和了,再说纵长染也没有开口要她帮忙,她干嘛多管闲事。
这样一想她就轻松了,拿上金珠宝石回破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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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送进来之后,纵长染让奴仆全出去。
她站在屏风后面将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不能见人的红痕,她将自己沉进浴桶中,想将自己生生憋死在水里面。
哗啦——
忽然,她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连屏风都击穿了。
在热水中浸了这么久,滑嫩细白的皮肤早已红了,显得那些红痕的颜色越发醒目。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她仰起头将饱满光洁的额全露出来,那双琉璃似的眼睛涌出颗颗泪滴,顺着如玉般无暇的面庞往下落,红唇都让她咬破了,渗出点点鲜血。
她只是想要自由,为什么就不能。
屋外听到动静的奴仆立刻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
纵长染拽了架子上的衣服将自己掩住,但还是被眼尖的奴仆看见了腰上的指印。
“去向你的主子复命吧。”她自暴自弃。
奴仆低头不敢言语,君上从不过问这院子里的事,倒是夫人问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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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一行人刚回到赵国,陈炀和曲元也带着人后脚赶到,根本不给赵王任何喘息和商量对策的机会,火炮直接对准光狼城的城门,直言里面的赵国军队要是不撤出来就开炮轰,被赵军按着头欺负过的晋国边军也在城外击鼓宣战。
最后赵王迫于形势,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让军队撤出光狼城和渭城,同时两城城民也陆陆续续背行囊离开,不走不行,士兵挨家挨户逼迫他们,哪个敢不走,当场就抓走充作奴隶,或者用鞭子抽,抽到愿意走为止。
这些都被陈炀看在眼里,但他没有阻拦,也阻拦不了,这次来边境他是身负重任的,很多事看不过眼也要忍,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不忍就坏了君上的大事。
两城正式交接,一起的还有赢嫽要求赔的牛羊、奴隶、金银珠宝和绢布等等。
金银珠宝和绢布在细细盘点核对之后,陈炀命一队人马将这些护送回雍阳城,奴隶和牛羊则留在这。
被当成交易的货品送到光狼城,这些奴隶瘦的皮包骨头,还浑身污垢,头发打结长虱,脚上的冻疮都已经化脓溃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他们未被允许进城,而是缩在城墙下,迎面扑来的寒风将前面的奴隶刮倒。
倒下的奴隶惶恐不安,手脚并用想要站起来,眼神恐惧的看着士兵手中的鞭子,生怕自己站不起来了,鞭子就会落到身上。
大部分奴隶的神情都很麻木,因为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挣扎没有用,只会被打的更厉害,所以他们都放弃了反抗,日复一日重复着繁重的劳动,求主人赏一口吃的,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生活,而那些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已经是回不去的过往了。
李华云是主动要求跟来边境的,她不想留在雍阳城受长姐庇护。
如今李氏一族都靠着长姐,长姐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但她知道长姐很难,君上疼爱长姐是一回事,李氏族人无建树也是事实,别的姊妹如何想她不知,但她是一定要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的,来边境就是她的机会。
看着这些奴隶,她眼里没有半点温情,只遵照上峰的命令高声喊道:“一个个排好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