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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下去吧。”李华殊将小奴交给奶母。
又让侍女拿来事先准备好的回礼。
“我也不好白收你们主子的礼,这是我们晋国独有的螺钿漆器和雪糖,”白糖因洁白如雪所以被称为雪糖,“听闻你们主子喜食辣菜,我也特意备了些辣椒。”
侍女打开礼盒,里面有三个小罐子,分别装着辣椒、胡椒和花椒,都是商队从西北塞外带回来的。
从去年年底开始,雍阳城内对这三样的需求量直线上升,购买者多为士族。
从国君府传出去的辣火锅、辣汤面、油辣子、辣椒粉、椒盐等等都极受欢迎,有专门的商铺卖这些,价格有高有低,手头有几个钱的平民也能买点儿尝鲜。
这个时代的人在饮食上还没有太多追求,也可能是调味料确实少,怎么做都不会好吃,肉类不是炖就是烤,没有调料,口味就单一,平民吃的就更简单了。
现在被赢嫽一带,人的嘴巴也开始刁起来,连黍米都能做出花儿来,煮粥、做年糕、油糕、凉糕、汤圆都行,有了白糖之后糕点的种类就更多了。
楚襄自到了雍阳,那是吃都吃不过来,天天让忠仆到街上买好吃的。
李华殊会知道对方喜食辣菜也不奇怪,只要是还留在城内并且有一定身份背景、目的又不单纯的人都在她的监视范围内。
楚怀君捧着回礼离开破山居,路过刚才的凉亭,纵长染已经不在那了。
她颇为遗憾,小金丝雀在躲着她呢。
小金丝雀身边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稍有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着实是讨厌。
后日就要离开雍阳,她本想借着今日的机会跟小金丝雀见个面以诉思念,偏偏那个女人又在,她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那女人算是上了她的暗杀名单。
楚襄先从前庭出来,已在门口的车驾等着了。
见楚怀君比约定的时间晚出来一刻钟,她都紧张死了,生怕晋侯会怀疑。
“怎么去那么久?”她免不了抱怨,将拿到的东西推过去,“晋侯让我给你带句话。”
楚怀君懒懒靠着车厢壁,拔开罐口的塞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确定是真的了才满意。
“嗯?”
“敲竹杠不是好行为。”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直觉不是好话。
楚怀君挑了下眉,她大概能懂赢嫽想表达的意思。
“以后再想从晋侯手里捞好处就不容易了。”
这话让局外人的楚襄摸不着头脑,也幸好她并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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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子派出使者前往诸侯国传旨,定在九月会盟,共商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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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还没有来到晋国,但赢嫽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
“九月?”她觉得这个时间不太妙,而且千里迢迢,万一噶在半路怎么办,“我是一点都不想去,就说我病入膏肓了,不去行不行?”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天子下诏会盟,身为诸侯你就得去,除非你让位。”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李华殊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现在不用拐杖也不用搀扶就能走。
化功散的毒也解了大半。
四肢能使上劲了她就迫不及待在院子里练起了剑,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比舞姬跳掌上舞还具观赏性。
天气逐渐热了,赢嫽也越穿越少,这会正坐在廊下阴凉的地方用袖子扇风。
等李华殊练完剑过来,随手将剑放到一边,拿起桌上的茶碗仰头就喝。
朱雀台那边也有情报传回,狐信果真养私军,且有五万之数,预备在赢嫽去会盟途中动手。
时机都掐得刚刚好,连会盟都能提前知道,看来狐信跟王都那边联系紧密,跟周天子都存在交易也未可知。
“慢点喝,擦擦汗,看你累的,身体刚好点就这样练。”她拿了干净的巾帕递过去。
李华殊就把自己渗了汗珠的脸凑过去,“不想自己动手,你帮我擦。”
“今天就练到这,不许再练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又偷偷舞刀弄枪,”赢嫽为她擦掉脸上的汗珠,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威胁道:“晚上你就一个人睡,我带小奴去书房睡,让你独守空房,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你舍得?”李华殊狡黠的看着她笑。
好像是不太舍得,每天晚上搂着大美人睡觉已经成了她的习惯,骤然空了手该失眠的就是她自己了。
“知道拿捏我了是吧?晚上我让你叫一夜‘姐姐饶了吧我再也不敢了’,看你还狂不狂。”
李华殊的脸瞬间爆红,离她远了点,臊得都没法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