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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应该这样的。
所以那几天里,周绮亭没有再去接近周悯,她希望通过这种物理隔绝的手段,能够让她回到此前的平衡。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对面的女生发出不满的嗔怪。
周绮亭之前放了她两次鸽子,一次是周悯去振邦面试那天,本来约好了和她出来吃饭,结果当天遇到了周悯,转头就回绝掉了女生的邀约。
第二次是在酒吧遇见周悯那天,周绮亭和女生在一起喝酒谈天,本来只是想上前和周悯打声招呼,后来看到周悯醉醺醺的样子,放心不下,于是抛下了女生,去送周悯回家。
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这一次女生又找上周绮亭,周绮亭自觉前两次有些失礼,才主动提出请女生吃饭,约在这家餐厅。
她今晚确实分神过很多次,开车的时候想起周悯在副驾上远眺的侧脸,看菜单的时候想起周悯应该也会喜欢这里的菜式,握筷的时候想起那缠绕花身隐入袖口的荆棘。
但现在,周绮亭看到女生眼里对自己直白的兴味,心底居然升起一丝不甘,对于求而不得的不甘。
她从来没有在周悯眼中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无所谓缺不缺少,她想要的,她必须要得到。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自己心里所念所想的这一刻,终于默许了心防裂隙的扩大,任由傲慢不加掩饰地流露。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周绮亭甚至敛起了脸上惯常伪装出的温柔笑意,直接和女生道: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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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餐厅的时候,周绮亭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往外走去,在记忆里检索了一番,才将身影和坐在周悯工位旁边的女生对应上。
不是她目中无人,只是这家餐厅的顾客一般非富即贵,她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郑思颖公司的普通职工。
她没有放在心上,真正吸引她注意力的是远处一道更为熟悉的身影。
吴敏?
她在跟踪同事?
看着她俩前后脚各自远去的小道,周绮亭上了车,径直往反方向驶去——她知道那个方向会通往哪条大路,她想提前绕过去看个究竟。
她曾经两度问过周悯在望向自己的时候在想什么,但是所得的答案反而让周绮亭对周悯更为好奇,这让她止不住地想窥视更多,以拼凑出更完整的周悯。
而就在今夜,周绮亭得到了一张关键的拼图。
她饶有趣味地从周悯钳制那人的那一刻开始凝望,巷道的阴暗让她看不清周悯脸上的表情,但从挥拳的幅度来看,杀意一定很浓吧。
也是这一刻起,周绮亭才串联起之前观察到的一些细节。
那双握起来很暖的、骨节分明的手,落拳的时候确实很有力呢。
在地铁上枕着很舒适的肩膀,发力的时候肌肉应该会绷紧吧。
还有那张面对自己时公式化的笑脸,底色应该是冷漠,还是凶戾?
心脏在胸腔内怦怦地跳动,周绮亭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将周悯失控的场景尽收眼底。
怎么能不兴奋呢,在看到周悯将人放走后崩溃抽噎的模样,周绮亭心底的愉悦更是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就好比发现乖顺的小狗其实是满口獠牙的恶犬。
对于小狗,周绮亭只持有“圈养”的想法,但对于恶犬,她则会想给对方套上项圈,一步步将其驯化,占为己有。
至于暴起之后的脆弱,就更美妙了,就像是猎物对猎人露出柔软的肚腹,将最致命的弱点暴露无遗。
猎物会被知悉弱点的猎人放过吗?
街灯将道路与小巷分割出光明与黑暗的两端,周绮亭迎着周悯的视线,一步步向她走去,一步步走向内心欲望的深壑。
周悯看着周绮亭向自己缓步走来,一时竟不知所措,直到周绮亭上前捧起她的脸,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这样极尽温柔地用手帕仔细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水。
柔软的布料点蘸,连同周绮亭轻颤的浓睫下柔和的目光,一寸寸抚平周悯心底余下的烦躁。
“手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