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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过后尚能奢求安抚,可是禁闭却是十足的折磨。
她还记得第一次带着满身伤痕被关在幽暗的房间里的时候,被命令只能坐在椅子上,不能挪动。
背上的伤是最多的,所以没办法靠在椅背上。腿上的伤也不少,即使坐着,持续的痛也让人很难不保持清醒。
黑暗的环境封闭了视觉,“嘀嗒”的秒针转动声拉长了时间,使得痛意鲜明又漫长,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伤口的刺痛,淤青的钝痛……呼吸得重了,痛便混作一团,由内而外地疼。呼吸得浅了,痛便各自发力,密密地笼罩着她。
这种时候,直接昏死过去真的是莫大的幸运。
被关禁闭的次数多了,“不能对目标心软”这个观念倒是先于“爱是疼痛”一步,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于是自己的心软换作了另一种形式存在——尽量一击毙命,不让目标受到太多折磨。
她一直都明白,对别人施虐无法转嫁她的痛苦,只会让她重回记忆中的那个噩梦般的房间。
一如现在。
周悯猛然睁眼,眼底写满不可置信。
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是重操旧业以来接的那两个单子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吗?
她为什么会用囚禁折辱周绮亭的这种手段以发泄自己的怨恨?
周悯捂住脸,将头埋在膝盖中间,整个人痛苦地蜷成一团。
对不起。
许久后,周悯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如久旱的荒漠,干涸而死寂。
她木然地看着时针走了一圈,艰难起身走到门外,取了一把枪解锁保险,拖着步伐来到房间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拉动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受折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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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绮亭倚靠在床头,双颊因升高的体温漫上不自然的绯红,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太阳穴随脉搏而突突地跳痛。
她伸出绵软的手臂去够放在一旁的饮用水,盖在身上的薄被因动作滑落至胸前,露出了睡袍领口处烧得潮红的皮肤。
冰凉的水灌入口腔,滑过喉管,等落到空荡的胃部时,很快就变得与体温一般灼烫。
她身上时不时打着冷颤,感觉身体各处的关节也在隐隐作痛,即使盖紧了被子也觉得阵阵发冷。
忽然,敲门声响起,她眼睫微颤,勉强转动酸涩的眼睛,看向了响动的来源,半分钟后,门悄然打开一道缝隙,一盘冒着热气的食物被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门随即再次合上。
呵,惺惺作态。
失神的黑眸因忍着头痛而微微眯起,周绮亭皱着眉,强打精神分析现状。
门边那盘食物看起来像奶油意面,看样子是用到了昨晚买的新鲜食材。
昨天在听到铁门合上的声响后,周绮亭就走出了房间,观察寻找是否有逃出去的机会。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她所在的房间按面积和布置来看,应该是主卧。
客厅原本应该是阳台的地方同样被死死地封住了,透不进一丝光亮,天花板的顶灯是唯一的光源。
另一个房间的门锁也被破坏了,周绮亭推开门时有点意外,因为入目全是健身器材,没有可供歇息的床。
所以这处房子的作用只是把她关起来?周悯自己会去别的地方休息?
周绮亭带着疑惑,又来到了厨房,却更加意外了——
好几把厨房刀具就那样不遮不掩,明晃晃地摆在刀架上。
周悯是笃定她不会自杀?同时对自身的实力自信到不怕她拿到刀?
周绮亭暂时没有拿起刀,而是打开了冰箱,却发现里面的食物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