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灵也明白了,轻搡他一把:“原是起了色心。”她傲娇地伸手搭在梁易宽厚的肩膀上,“抱我去洗漱。”
伺候桓灵沐浴的时候梁易就一直不安分。刚抱着人回到床上,他就沉沉地压了上去。
他的吻又急又重,温热的舌追逐着交缠,似乎想将女郎口中所有香甜吮吸干净。
粗粝的手指也顺着膝盖一路往上,女郎忍不住发出呜呜咽咽的娇啼,在他后背的肌肤上抓出了一道道痕迹。
男人温热的吻辗转到耳侧,一边亲一边说些羞人的话。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不管不顾地说许多胡话。
“别说了。”桓灵在断断续
续的呜咽中寻得一丝喘息,捂住了他的唇。
可这对梁易来说反而是一个机会,他将那白嫩的手攥在手心,将修长的手指挨个亲过,含在嘴里好生疼爱。
女郎的手指被他亲得啧啧作响的时候,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没闲着。那用惯长枪利剑的大手,此时灵巧得不得了。
极致的感觉蔓延全身,女郎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身下的床单被揉得发皱。
男人俯身过来一下下轻啄她的唇角,温柔地缓解着。
桓灵很喜欢这种时候的温柔,不由得也搂紧了梁易。
等女郎终于缓过劲儿来,就不能忍受被亲得黏糊糊湿漉漉的手指了。
桓灵只好轻轻推他:“你去找条干净的帕子来,我要擦手。”
梁易却没有动弹,反而把自己的手也伸出来。烛火未息,能瞧见指尖潋滟的水色。
“我手上也”他的声音很低。
“那你就找个帕子来。”女郎又轻轻推他,“这样不舒服。”
“不用。”男人声音喑哑得不像话,手指轻抬到唇边。
桓灵羞红了脸:“梁小山,你,你真是……”
“阿灵,我很喜欢。”他又缓缓埋首,桓灵只能瞧见他的发顶。
他的唇很软,触感难耐到不可思议。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唇瓣也泛着晶莹。
他自己却压抑着,忍耐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额角落下一滴滴汗水,滴在女郎白皙香软的肩头。
看他忍得难受,桓灵软了心肠,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可以的。”
“不可以。”梁易的表情很无奈,“没泡那个。”
女郎亲了一口他的耳朵:“那也可以。”
毫无保留再无阻隔的接触,对梁易来说实在是巨大的诱惑。可他竟然生生忍住了:“不可以。”
他拉过桓灵的手,带着一点一点往下。
他低声唤着桓灵的名字,带着央求,最终得到了女郎的垂爱。
一切都结束后,桓灵趴在梁易的怀里,这才有空问起方才的事情:“夫君,你方才为何一直说不可以?”
梁易未答,反而问:“你方才为何说可以?”
“我就是觉得,有个孩子也挺好的。家里的娃娃们都很可爱,四郎和小书墨多黏你。”她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如果你做阿耶的话,会是个很好的阿耶。”
“真的吗?”梁易问得小心翼翼,不敢相信,“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的阿耶。”
他父母早亡。孩子应该从父亲那里得到的引导与教育,他得到的太少太少,一切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得来,
父子相处的那些记忆,也已经太过久远,模糊得记不清。
“就像你现在这样就好了呀。”桓灵握紧了他的手,“你知道先前我为什么不想生孩子吗?”
“因为先前你不大喜欢小娃娃。”
“其实不全是。我先前一直觉得,只有像我阿娘那样,才是称职的母亲,要永远温和端庄,能将孩子们和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那样太累了,我不喜欢疲累。”
梁易安静地听着她细细诉说。
“小时候,我们家有六个孩子。祖父祖母离世的时候,三叔还很小,他的教养以及衣食住行都是阿娘管着。二婶离世之前缠绵病榻几年的时间,阿荧和三郎也是阿娘管着。后来二婶离开,我们六个孩子的一切都要阿娘负责,还有府里的这么多事情。虽然有很多下人做事,可好些事得阿娘拿主意。她总是很忙,还要在这样的忙碌中保持美丽与端庄。我觉得我做不到。”
“但现在,有你在。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养一个孩子,总不会太忙。”她晃了晃梁易的胳膊,“那你呢?你为什么说不可以?”
梁易的心早已软得一塌糊涂。
“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招安阿姐他们,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基本处理好了,淮河以北还有几郡未去巡视。我还得离开。如果你现在怀孕的话,我没时间照顾你。”
他言语间都是对桓灵的在意,女郎很满意,笑着嗔他:“你以为你就这般厉害,一次就能怀上孩子?”
女郎这话是玩笑,却当真引起了梁易的几分忧虑。他年岁比桓灵大,男人年纪越大生育能力就越差。
他已二十有四,早该做阿耶的年纪。寻常人这个岁数,已有几个孩子满地跑了。
万一等太久,他真没那个能耐了怎么办?
梁易心里当真不安了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什么,怀里的女郎双手抱紧他,脸颊贴在他颈窝里:“快睡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