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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见到真实状况,也能从对话里听出来,那个邓倩秀一定死了,而且死后还被猫狗嘶咬,惨遭毁尸!
然而董四海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她身上。
“对对,我的人生不能毁在他们手里。”男人攥紧手指,“这钱花得值!”
“是啊老董,所以那个钻戒,以后再补偿我吧。”乌思佳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翘起二郎腿悠悠摇晃,“你过来的时候,上面警察都走了吧?”
“走了走了。”董四海赶紧道,“我看着他们撤的。”
“好。”乌思佳低眼看了看手表,“虽然地下室的门咱们做的很隐蔽,但省厅的刑警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还会再来,这里不能待了,等天一黑,我们就转移。”
董四海深吸口气,“都听你的!”
“……”囚笼里的许燕红绝望地咬住下唇,捏紧手中藏起来的铁丝。
*
省厅。
时钟已经指到了下午一点三十分。
季银河坐在办公桌后,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这一个上午,她和陆铮一起分头给1994年11月死亡女会计的未婚夫常雷,1995年2月坠楼美发师的男友孔虎,还有1993年12月失踪女大学生邓倩秀的男友汪星洲打去电话。
常雷在未婚妻死亡后不久,便离开京州回了老家。
电话拨通后,对方沉默了几秒,声称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不想再被往事打扰,也没什么能给警方提供的。
季银河还没来得及问他认不认识乌思佳,常雷便冷漠地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就不接听了。
他们只好把希望放在后两个人身上。
好在孔虎和汪星洲都还在京州务工,陆铮联系京州市局,从辖区派出所借了干警,直接把两个人“请”进省厅,进行问询。
这两个人都曾因女友的死亡而与警方打过交道,因此对接受调查并没有感到诧异。
不过当他们被带入省厅审讯室时,还是不约而同地表现出紧张。
季银河也开门见山,一坐定就抛出重磅炸弹——
“认识一名叫乌思佳的空姐吗?”
登时,对面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慌张地低下了头。
“孔虎?”季银河挑起眉毛,“你先说。”
孔虎哆嗦了一下,“也算认、认识吧……”
“什么叫也算。”季银河肃着脸,拿出了这一年多来审讯时累积的气场,“老实交代!”
“认识!”孔虎大声道,“我之前和那个空姐约会过,但我们很快就分手了啊!”
“……”季银河按了下眉心,“仔细说说。”
孔虎羞怯地说:“说实话,我也挺对不起我女朋友的……那段时间我们总吵架,我觉得烦,晚上去夜总会散心,遇上了乌小姐。其实我们也就一起吃了两顿饭,我女朋友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说要跟我分手,还玩离家出走!”
在旁边做记录的陆铮不由蹙起眉心,“你没出去找人?”
“警官,我女朋友真的很喜欢跟我闹别扭,离家出走就不是第一回了,提分手那更是家常便饭!”孔虎苦恼地说,“我那晚还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结果到了半夜,她真爬到楼顶跳下去了……”
季银河低下眼,看了看这桩案子的卷宗,和今早从汉东民航调来的乌思佳排班表。
1995年2月案发当晚,乌思佳正在航班上,当夜落地湖城,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警方的调查相当尽责,现场没有发现他杀痕迹。
所以这位坠楼的美发师,很可能真的因受了情伤而选择自杀身亡。
但很难说,乌思佳有没有从这个案子里吸收到什么经验。
季银河轻轻闭上眼,努力触摸这位曾经的好朋友的想法。
她会不会觉得……原来女人这么容易一往情深,原来操纵一个人的情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毁了对方的生命?
之前办过的案子里,凶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动机——为了钱、为了权、为了情、为了财、为了色,为了摆脱原生家庭所带来的阴影。
而乌思佳呢?又能从这些杀戮中获取什么?
季银河又想起了血泊中的小太阳。
……难道,她所沉迷的,仅仅只是这种毁灭的快感而已吗?
“汪星洲。”小季警官睁开眼,看着另一个沉默
的男人,“你呢,认识她吗?”
“认、认识。”汪星洲盯着乌思佳的照片,声音颤得厉害,“我以前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们……”
陆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冷声,“发生关系了?”
汪星洲咳了一声,“……嗯,睡过。”
季银河叹了口气,“那你也一定和她说过关于邓倩秀的事吧?”
汪星洲抓了抓额头,“都过去好几年了,具体也记不清了,大概说过吧……你们也见过秀秀照片嘛,她长得一般,爸是煤老板,家里孩子又多,所以除了给钱痛快以外,其他也不大上心,我们在一起不久,秀秀就送了我一台walkman,这个女……乌思佳对那个很感兴趣,就让我说多说了几句,还说有机会一定要我介绍她们认识。”
季银河难以理解地问:“所以你和乌思佳发生关系,就是贪恋她长得比邓倩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