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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车走的急,不比来时,样样俱全,这趟回府着实遭了不少罪,洛云瑶并着几个丫鬟,神色憔悴,发丝都有些凌乱,夏天炎热,身上都有些酸臭了。
洛云瑶好多年不曾吃过这般苦头,这一趟实在是叫她遭了大罪。也顾不得去寻洛姝丫头,只想赶紧洗漱一番,好好休息几天。
洛姝这边全然不知洛云瑶回来了,这几日洛云琴都过来找洛姝玩耍,她性格体贴大方,同洛姝倒是相处的不错。
且洛云琴有个小爱好,她喜欢听些八卦趣事,且她随洛云瑶出去参加各种宴会,也知道不少八卦,往日她想同旁的人说,也没个合适的人,如今有了洛姝,她有个可以聊八卦的人了。
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不过是泛泛之交,有些人相处了几天,却已是闺中密友。
洛姝很合她的胃口,初见摄于她的绝世之姿可能畏惧不敢与她交谈,就像世人恭敬神佛,但是朝夕相处下来,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性格谈不上体贴,但绝对不是难相处的人,她会很认真的听你说话,给出回应,也不矫情,有什么事情直接说,这在贵女当中,极其罕见。
贵女们生来被教导的就是要成为大家闺秀,要温文有礼,要有女子矜持。
而洛姝,她身上自有一股洒脱自由的气度,这种气质甚至比她的容貌更要亮,让人惊艳,她有着像鹰一样自由的灵魂,真是让人羡慕啊。
洛云琴觉得之前自己从未看过这般女子,她觉得自己对这样的人生是心向往之的,但是她不敢,她之前接受的礼仪教育规矩束缚着她,她羡慕洛姝这样恣意,却也害怕着。
她喜欢和洛姝相处,和她呆在一块儿,仿佛自己也忘却了呆在这小小的四方宅院,拥有了短暂的自由。
而对于洛姝来说,洛云琴不让她讨厌,且对于封建礼教束缚下的女子不说心存怜惜,她也是感慨的,这是时代造成的,女性残酷严苛的惨痛命运。
所以对洛云琴的态度很是有几分耐心,她讲的一些话她都会仔细的听,当然洛云琴的讲的一些事确实很有趣,她也听的津津有味,两人之间相处的也就越发融洽。
“二妹妹,之前抚远将军家的小姐看上了咱们得新科探花郎,那探花郎生的一副俊秀模样,面容白净俊秀,在放榜那日榜下捉婿,结果你猜怎么着?”
洛云琴故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喝了口清茶,就是不说后续如何,吊着洛姝的胃口。
洛姝眨巴了下黑水晶一般的眼睛,脸上纯然的好奇,她雪嫩的小脸如出水芙蓉一般,仰着小脸侧头好奇的看着你。,灿烂的重瞳之中只有你一个人的身影。
天啊,这谁抵抗的住啊!
洛云琴呼吸不畅,二妹妹这实在是,实在是,美色误我啊。
她面上有些红,又喝了口茶水才道:“结果这探花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抚远将军府的亲事,他说,他未来的娘子,一定要是与他琴瑟和鸣,饱读诗书的女子,像洛云瑶小姐那般,然后抚远将军家的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般下面子,她自由随着父亲在边关长大,性格爽朗马骑的极好,手上很是有几分真功夫,但是于诗书这方面,就一般了,然后被这般奚落,当时有不少人都听见了探花郎的话,她大病一场,入夏了才见见好起来,也没见他出来参加各种宴会了。”
洛云琴语气很有几分叹息,她挺喜欢那位将军家的小姐的,那位小姐活泼开朗,性格也好相处,没想到竟是糟了如此奚落。
洛姝闻言嗤笑一声,声音很是冷漠:“世上的男子多肤浅,这探花郎这般言语,不过是看她在边疆塞外养的有些粗糙,至于琴瑟和鸣,他难道天天晚上回去给他娘子讲论语史记,无非借口罢了。”
洛云琴也觉得是这样,只是没有如洛姝这般直白说出来,而且抚远将军可是正一品封疆大吏,他不过是一从六品小小探花郎,行事如此毫无章法,得罪了在朝的正一品大员,以后更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要她说,那小姐真不必为此难过,没有哪一个人敢当面嘲笑她参加宴会,大家还是要捧着她,再说了,天下俊秀少年郎多的是,光是探花郎,年年都有,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位小姐要议亲,大把的帖子争相上门。
不过这种事,还是要她自己想得开。
两人拿黑白棋子在围棋盘上下着五子棋,气氛正好时,洛云琴身边的大丫鬟急步走了进来,面上有些焦急,像是有什么大事。
“小姐,姝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丫鬟抛出一个惊雷,炸的洛云琴耳边一片哄响,洛云瑶回来了,她不是去避暑行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大丫鬟已经和洛云琴相伴数十年,哪里能不知道她所想的是什么,故而直接道:“豫章旱灾的消息王都都传开了,皇上那边应该也是收到了消息,八九不离十就是因着这事急着回来了。”
洛云琴也听说了豫章旱灾的消息,这两天在王都传的沸沸扬扬,受灾情况十分严峻,如今宫中只有皇子坐镇,皇帝着急忙慌赶回来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回来了,随侍的人更是要回来的。洛云瑶回来也不奇怪。
只是洛云瑶回来了,这悠闲日子怕是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