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潋也总不在,他拿到的想要送给他的东西有很多都像那个金苹果一样被分出去。
零零碎碎攒下来一些,被他放进这里。
有诸如此种的琥珀花,木雕,古玩,还有各种饰品,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攒下这么多东西甚至还妥帖置放在这里。
白厄的眼睛一直盯着云潋,很亮。
灯光是不是有点太暗了?
云潋一点偏开视线,莫名不敢看白厄,他的脑海中划过这样的念头,耳朵也变得有些发烫。
咚咚,咚咚。
是发病了吗?
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了。
白厄还在等着云潋的回答,眼睛亮闪闪的带着期待,像邀功的大狗。
云潋深呼吸一口气,轻咳一下,清清嗓子,“自然是喜欢的。”
“白厄,你费心了。”
亲耳听见云潋说喜欢,白厄瞬间高兴起来,他按亮灯,牵着云潋的手一一和他说着这些东西的来历。
在翁法罗斯有一种手艺,能够将鲜花定格在绽放时最绚烂的时刻,琥珀花也由此出现。
“永生花?倒是好名字。”白厄听见云潋这么说,把这件工艺品拿在手中转了个圈,“我们给它取名琥珀花,你瞧,这不像一块琥珀吗?”
云潋点头,“很漂亮,也很形象。”
白厄凑近一些,兴高采烈地和他比划起来,“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肯定会喜欢!里面还有一只蓝色蝴蝶哦。”
他专程挑的有和他的眼睛还有云潋头发的蓝蝴蝶。
云潋看着琥珀花,白厄看着他,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一一看过那些东西之后,白厄将最角落里的盒子拿起来打开,“你送给我的太阳挂坠项链我一直戴着。”
“我也想将这个送给你。”
他从红色绒布中将那条项链拿起来,整体银白,坠着云朵模样的坠子。
“路过命运三相殿时我进去祈过福,现在这也是受过三位命运泰坦的赐福项链了。”
“云潋,我给你戴上,好吗?”
云潋看着那条项链好半晌,才轻应一声,然后低下头任由他动作。
那宽厚的手掌绕过云潋的脖颈,掌心散出的热气紧紧缠着他,他的鼻尖萦绕着白厄身上的气息。
青草,海洋,和太阳的气息。
明明是无比清新的气息,却叫他生出一种头晕脑胀的感觉。
白厄将项链的环扣按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个人就用这样近似相拥的姿势站着。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他们两个的呼吸声,外面的雪似乎又大一些,门关的紧实,风没有灌进来一丝一毫。
没有生火,房间里的温度却好像一直在上升。
灯在两人的头顶亮着,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投落,看上去仿佛亲密无间。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噗通,噗通。
最后还是白厄先有动作,他退开一些,笑容与之前别无二致,“好看。”
云潋抬手轻抚一下项链,也笑,“我很喜欢。”
那不自在的感觉又缩回暗处,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次出现的时机。
这里面有一半的东西是白厄自己动手做的,譬如草蝴蝶,譬如木雕。
比起云潋之前在哀丽秘榭收到的那个,这个木雕有了具体的五官,像是按照云潋的模样一比一雕刻出来地,也因此叫他尤为喜欢,爱不释手。
在白厄的强烈要求下,云潋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进了背包里。
“黑潮肆虐,我不知道这里还能坚守多久,若是这些礼物再次被掩埋,我会很难过的。”白厄说的是实话,现在这里其实也没有特别多的居民了,即使这里还未沦陷。
但大海逐渐沉落,天空也开始封闭,黑潮愈演愈烈,很多人都踏上了前往圣城奥赫玛的旅程。
那是被负世泰坦刻法勒庇护之下的城邦,黎明的圣城,或许会成为翁法罗斯人最后的避难所。
白厄没有和云潋多说什么,至少现在,他们无能为力。
两个人刚刚进门都没有脱掉外套,这会儿屋子里燃起壁炉,云潋就看到了白厄里面穿着的衣服。
亲眼见着比在手机上看还要有冲击力,他憋着半天才欲言又止地开口,“你的审美还真叫人怀念。”
白厄闻言回头,“我觉得挺好的呀。”
他穿着大地黄上衣和紫色裤子,像黄紫菜花双拼。
算了,尊重,理解,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