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比伯西年长,完全是站在过来人的身份在安慰他,“或许你现在更应该想想,阿潋的婚礼应该怎么筹办吧。”
“…不要说这么让老父亲心碎的话。”伯西掏出手帕擦擦眼角,他完全是把云潋当自己的孩子在养,这么些年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
要把云潋送到外人身边,还真是叫人不习惯。
沉默良久,伯西才收起手帕,“…先生和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说对吗?”
艾娜目光柔和,回应他:“当然。”
花园里,云潋拉着白厄坐下,让保镖去端些清爽的果茶来。
“伯西和艾娜有时候说话语气会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也是好心的。”云潋摸摸白厄的脸,“别皱着脸啦。”
白厄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抓住云潋的手,有些无奈,“我没有,只是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的身体完全好起来呢,要吃好多好苦的药,感觉你很难受。”
“而且要更努力地赚信用点才是,我听到他们在讨论我们俩的婚期了。”他又开始傻笑,“不然伯西叔叔可不放心把你交给我。”
云潋被他笑的不自在,伸手去戳他的腰,“别笑了。”
白厄牵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眼里的柔情犹如汪洋大海,让人在其中沉溺,“我高兴呀。”
听他这么说,云潋也被他的笑意感染,靠在他的肩膀上也笑起来,“我也高兴呀,我的家人,他们都认可了你。”
“等一会,去见见爸爸妈妈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微怅惘,“如果他们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白厄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云潋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养父在不久之前也因为某些原因离世。
在匹诺康尼的时候,云潋也带他去看了歌斐木先生的画像,说了说话,也算作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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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遗像的房间不算大,陈设简单,唯有屋内的那张深色木几上,摆放着的那张合影显得格外庄重。
云潋和母亲长得很像,他们有一双同样漂亮的紫眼睛,蓝色的长发如同绸缎。
父亲的长相很板正,无比威严,仔细瞧也能发现他和云潋眉眼间有细微相似的地方。
他们透过时光,温柔地注视着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人。
“其实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云潋看着爸爸妈妈的画像,像是要将他们的容貌深深刻进心底,“…飞船失事,活下来的却只有我。”
白厄紧紧握住云潋的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变得嘴笨,根本不知道应该说出怎样安慰的话来。
云潋并不需要他的安慰,叹息之后才开口,“爸爸,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白厄。”
“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很爱我,一如我很爱他。”
云潋说这话的时候耳朵有些发热,但还是继续开口:“我希望你们能够祝福我们,如果没有意外,之后漫长的一生,我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白厄紧握着云潋的手,等身边的爱人说完话,他才深深地、郑重地朝着遗像鞠了三个躬。
“伯父,伯母。”白厄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庄重,“我是白厄。”
“我来自一个曾经与世隔绝的星球,没有显赫的家世,也还在学习这个世界中的各种规则。”
“是云潋,带我认识了外面的世界。”
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也更加坚定。
“我会守护他,就如同曾经守护我的故土。”
说完,他又鞠了一躬。
云潋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我这么重要呀?”
白厄直起身回望过去,眉眼沉静,语气郑重,“当然了。”
他做出了很多承诺,但最根本的,只是他想云潋的脸上一直有发自内心的笑,不会伤心,不会哭泣。
云潋会一直幸福。
而白厄,会守护他所有因为幸福露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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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法罗斯和银河接轨,建交事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黄金裔们在外面游历再将消息带回去。
而寰宇之中也有不少势力对翁法罗斯很感兴趣。
星际和平公司派遣了不少人前往这个突然出现在星图之上的星球,云潋和白厄蹭砂金的飞船一起回翁法罗斯。
“喂,我说——”砂金扶额,“你们一定要像这样腻歪吗?”
“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
云潋手上拿着白厄送过来的水果拼盘,嘴里还咬着一块蜜果,有些疑惑地看向发出控诉的朋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