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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丝毫没有畏惧,她懒洋洋抬眸道:“还是那句话,主教大人,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将我送上审判庭。没什么事,我就先下班了,再见。”
她淡定地擦肩而过,徒留格兰芬在原地怒气冲冲。
完全不被人看在眼里,就相当于侮辱。格兰芬攥紧拳头,看着伊莎贝尔离开的方向,高声道:“等着吧,我迟早会将送上审判庭,那一天不会太远!”
果然,格兰芬多动作没有停止。
他似乎得到了启发,也效仿伊莎贝尔开启舆论战。
隔天一早,“诺曼姐妹互换身份,当今公爵夫人是冒牌货”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在肯特郡的大街小巷疯传。
有人信贾维斯的“证词”,有人发散思维阴谋论,有人站在伊莎贝尔这边,两边各执一词,吵得沸沸扬扬。
而格兰芬在每年一度的教会庆典活动上,高声宣讲:“神圣的婚姻容不得欺骗!伊莎贝尔·诺曼不仅在肯特郡推行异端思想,还用谎言亵渎神明,为维护神圣永恒曜主的权威,我将行使主教权力,将异端送上教会与王室的联合法庭!”
这下无论是哪一方,都开始好奇审判日的结果。
公爵夫人是冒牌货,这样的新闻实在百年难得一见,到底是格兰芬造谣,还是确有其事,公众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温斯顿庄园,审判庭传单送到了伊莎贝尔手里。
艾米丽担忧道:“怎么会突然开庭?如果只是以贾维斯的说辞,他们定不了您的罪,可现在……格兰芬是不是掌握了新的证据,您该怎么应对?”
伊莎贝尔思索片刻,轻笑道:“别怕,我会有办法的。”
与此同时,遥远的码头,“诺曼”号游轮缓缓靠岸。
这是游轮抵达的第二个补给港,奥黛丽照例下船采购,这次由爱逛街的安娜姨妈陪同。
两名女士手挽着手,迎着海风走下船,一路说说笑笑,满载而归。
这次赫尔曼给她们预留的时间很短,游轮要早点启程。
所以奥黛丽也没耽误,逛了半个小时就拉着依依不舍的安娜上船。
这时,却瞥见不远处的巷口出现骚乱。
——几名穿着教会服饰的人正押着一个身影快步走过,那人低垂着头,嘴里不停发出求饶声,声音模糊却透着绝望。
“那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安娜姨妈皱起眉头,驻足不前。
奥黛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来得及看到那个身影被押进一辆黑色马车。
虽然连面容都没看清,可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教会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远的补给港?他们押走的是谁?
安娜垂眸,又狐疑地打量着远去的马车。
奥黛丽也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船上,奥黛丽刚推开船舱门,就看到赫尔曼正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我刚刚看见……”她正要分享见闻,就看到赫尔曼手里捏着一封信,查尔斯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听到开门声,赫尔曼不动声色地将信塞进怀里,转身时脸上已恢复了平t日的平静。
“逛得怎么样?”赫尔曼走上前,想接过她手里的篮子。
奥黛丽却侧身避开,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信:“赫尔曼,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赫尔曼眸光微动:“只是一封来自锡兰的信,工厂员工汇报情况,你要看吗?”
他坦荡地举起信件,一时让奥黛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
“我们要启程了,早点出发就能早点抵达华夏,也能早点返程看望你的姐妹。”赫尔曼难得温声道。
奥黛丽垂眸,金色卷发遮住眼睫。
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赫尔曼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将那封信付之一炬,直到看见火光熄灭才收回视线。
夜幕降临,海风习习。
奥黛丽听着海浪声,脑子里忽然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个身影。冥冥中的不安让她睡不着,于是推门走了出去。
甲板上,居然有人也在吹风。
“安娜姨妈?”奥黛丽惊讶。
安娜回过头,向来乐观到缺根筋的女士竟然有些忧愁。
二人对视的瞬间,多年相处的默契已经让她们不约而同地明白,对方在为什么而烦恼。
“亲爱的,你是不是也觉得白天的那个人,像……”安娜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而这句话,却像划破黑夜的火柴,瞬间点亮奥黛丽的思绪!
是他?!
奥黛丽愣住,安娜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也没能唤醒陷入思考的外甥女。
如果是他……那为什么会被教会抓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赫尔曼异常举止,以及那封信……
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奥黛丽拎着裙子,立刻飞奔回房间。
“你要去哪里?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安娜姨妈高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