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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持筠思量后,为难地正色道:若看家世血统,倒没意思,皆为庶民。即便银子多些,也不过平平,有看的必要?
庶民甘浔一阵晕眩。
放假第四天时,赵持筠闲下,跟甘浔说:我想去染头发。
甘浔一惊:那怎么可以?
赵持筠端着果盘,边吃边闲谈道:我学生说,黑色闷沉,我若染个旁的颜色,会靓丽许多。我认为,言之有理。
哪个学生?
一个理发师,虽已成家生子,仍抽空上课,说很喜欢写字时的沉浸。
会不会是骗你冲业绩的。
赵持筠想了下,可我自己想改头换面。
甘浔很不情愿提起,但赵持筠可能是忘了,她只能提。
头发颜色如果变了,你回镜国以后,不好处理。
赵持筠不像忘了,像早有准备,我的头发生得很快,再者,我不喜欢太艳的发色,染个暗的保守些就是。就算回去,也不至于引起风波。
她没忍心跟甘浔说,她都消失几个月了,有朝一日能回去,别说头发了,就是缺胳膊少腿,别人也不觉得奇怪。
回去就好了,还指望她完好如初一派端庄吗。
见甘浔不语,只一味地跟她抢果盘里的水果块,赵持筠晓之以理道:不是你说的,我的离开就像死亡,提前思考没有意义。既然如此,我们何必事事以此为先,不如及时行乐。
现代有美发之术,我又感兴趣,为何不可?
甘浔从没有想过,赵持筠会这样解读她的话。
她知道赵持筠骨子里有些任性,这件事自己该劝阻,否则哪天赵持筠后悔了,骂的还是她。
但是当她劝还被骂了老封建以后,她就知道劝不动了。
好在赵持筠不盲目,提前做功课,选了个安全的发色。
甘浔放心了。
她的放心在进店后消失。
因为赵持筠临时起意,看见宣传图,也要在黑茶里挑染出几缕米灰色。
理发师非常赞成,又告诉她,配上波浪卷更好看。
赵持筠当场豪气地答应,那便烫卷。
甘浔选择打断,将赵持筠拉到一旁,很认真地问了,是不是真的要做。
赵持筠反问:你是不喜欢我烫染,还是为了我的将来。
我当然是为你以后。
我不要你为。
赵持筠告诉她,只要你不讨厌我变个样子就好。
甘浔肯定不讨厌,但不知道她怎么了。
陪她待在理发店的一下午里,甘浔心里有些不真实,似乎这个头发理过以后,赵持筠回去这件事,就离她们远了。
她想到初次陪赵持筠进理发店,那时赵持筠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不好清洗,也自然不愿意剪,才找了店洗。
而现在,赵持筠开始拥有自己的审美,享受现代的理发技术。
甘浔一方面担忧,感觉赵持筠在赌气,是因为上次说要继承她的自行车,给她一种自己盼着她走的错觉?
担忧的同时获得了安全感,换发型似乎是一个信号,那就是赵持筠开始考虑新的生活了。
从头开始。
直到天黑下来,头发才做好,赵持筠崭新地站在她面前绝美着。
甘浔先去结账,回来关切地问,坐了这么久,你屁股坐疼没有?
美貌被忽视,得了这么一句,赵持筠无言以对,你的话很别扭。
甘浔说:不要引申。
赵持筠只是问:我美吗?
理发师还算有数,根据赵持筠本身的气质,知道她不适合过度张扬的风格,因此混合染得很保守,只在发尾加了几缕浅灰点缀。
修剪后烫出的波浪卷蓬松而风情,配上赵持筠华美的脸,氛围感快要溢满。
甘浔来不及表达爱意只想要快些离店,因为她不算敏锐地发现有人在拍,跃跃欲试想来搭讪。
甘浔故意哀叹:本来就美若天仙,现在又这么潮,我要消化一会,都不敢牵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