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冷从身后无限蔓延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这个声音很熟悉。
就是那天晚上出现在她房间的鬼物。
紧接着那片黑影就依附了上来,一只苍白的胳膊从她颈侧擦过,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处。
冰冷的感觉从颈侧密密麻麻的向下,一阵莫名的风似乎都钻进了她的领口。
“终于找到你了...”
“他”沙哑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回响,听起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那片黑影逐渐凝成一具完整的人形。
和那天晚上看到的青黑可怕的容貌不同,“他”现在看上去和活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忽略他胸口前的那一个大洞的话。
伤口那处全是黑色的血迹,甚至可以透过那个血洞看到身后的景象。
秋栀两眼又一黑,她觉得系统说的确实挺对,这个地方真的太危险了。
女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只得无助的被“他”包围着。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冰凉的温度激起一阵女孩的颤抖。
而做完这些,“他”深深吸气,唇角勾起一丝奇怪僵硬的笑容,就像被控制住的吊线木偶,嘴角的微笑仿佛是别人设置好的那般。
“栀栀——”
“我找了...好久...”
就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句子那般,“他”继续说着。
身下的女孩似乎抖的更厉害了。
秋栀依旧在心里背着二十四字纲领,她尽量不把视线放在和自己贴的如此近的鬼物身上。
但是迷蒙的视线还会止不住的朝下看去。
甚至可以透过鬼物胸口的血洞,看见身后的场景在不断变化。
一个婴孩从牙牙学语长成,他的幼年,少年,青年。
读书,学习,上战场。
看见了“他”短暂的一生。
直到“他”胸口的大洞像是生长出了枝节,血芽挣扎着那般修补完全。
场景又变成一片黑暗。
而脚下的地面就像倾斜了九十度那般,一人一鬼从站着的方向变为横向。
秋栀就像是躺在了某片柔软的草地上那般。
尽管周围还是一片昏黑。
那个鬼物就像是撑在女孩的身上一样,一双失去生机变得而灰蒙蒙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栀栀...好香...”
“他”低喘着,说话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整只鬼又贴了上去。
两只冰冷的胳膊将她拥住,鬼物正用脑袋不停蹭着她的颈窝。
或许是觉得不舒服,“他”开始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舐她的锁骨,逐渐地,慢慢地往下。
不是无师自通,就像是重复了每个晚上一样,动作熟悉般,仿佛练习已久。
轻柔,细密的将每一处照顾,却又带着侵略性那般。
“他”的唇齿间发出什么声音,就像在品尝美味鲜美的食物。
凌乱的黑发扫过女孩小巧白皙的下巴,给她带来阵阵痒意。
直到。
这个鬼物仿佛就有了实体一般,身上的硬件一分没少,在这个环境下她都能感受出来。
虽然秋栀很同情“他”,但是现在也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话说鬼居然也可以
这样吗?
不过她觉得自己目前应该是死不掉了。
黑暗中只能看见女孩那双明亮的眼,像是闪烁的星星,她似乎伸出了手,慢慢摸上“他”的黑发,就像是安抚那般。
“你是莫里吗?”
她轻声呼唤。
“他”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瞬。
鬼物似乎是在思考,那些混乱的记忆早就让他在时间的洪流中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
不记得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