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菲听说府中出了下毒的事,还是白芷这个她曾经身边的丫头干的。
她一时慌了神。
“这个小贱蹄子!果真是个不安分的!”
她咬了咬牙,本想下令把院门关上,外面的纠纷与她无关。
但转念一想,如今侯府里还是大夫人主事,她这个明面上的侯府夫人如同虚设。
背地里已经有不知多少下人在笑话她。
这一次如果在关门躲避,往后在侯府就更别想抬得起头来。
“小姐,咱们还是看看去吧,白芷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若是让有些人利用,栽赃到夫人头上,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雪深知在这侯府里看上去平静无波,实际上却暗藏波澜。
虽说她和白芷不过匆匆见过几面,但也看得出来是个老实孩子。
退一万步说,也不能让小姐被人泼了脏水。
“说的是,那老贱人平日里鬼鬼祟祟的,早就看本小姐不顺眼了,可不能让她得了逞。”
沈芳菲经这一提点才发现自己差点犯了大错。
如果在这时候闭门不出,那老贱人稍微挑拨一下,可不就成自己心虚了吗。
“那丫头现在被关在哪里?走!本小姐要亲自审问!”
薛家侯府向来不苛责下人,只要不是大错,执行家法也不过打几板子示众。
侯府与其他府邸不同,并没有关押下人的地方,白芷就只能被锁在柴房里。
柴房里,阴冷潮湿,伸手不见五指。
白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的眼盯着门缝中透出来的那一抹白光缝隙,眸中透出担忧。
不知爷现在怎么样了,宫中断不可能有东西让爷中毒。
如果是在侯府内吃了什么的话,那就只能是伙房的厨子和烧火丫头有嫌疑。
昨夜,爷没让她伺候,白瓶和一众丫头都和她过了一夜。
想到这儿白芷不禁又心里一沉。
那些人记恨她攀了高枝,没准儿不会为她作证。
“放肆!我堂堂侯府夫人还审不了一个贱婢了?让开!”
“对不住了夫人,这是大夫人的意思,没有她的令谁都不许开门。”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白芷抬起眼,眸光颤动。
“侯府里究竟谁才是主母?你们这帮狗奴才是不认主了吗!”
沈芳菲瞪着锐利的凤眸,扫着面前的两个府卫。
这二人虽然说着软话,但是胸膛却挺得直直的。
有人在背后撑腰就是不一样,在她这侯府夫人都面前都敢摆架子。
“夫人还是请回吧,大夫人自由论断。”
两个府卫一左一右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下巴都微微有些高扬。
沈芳菲气得直跺脚。
原以为自己在这侯府还算有些地位,却不想两个最卑微的府卫都敢对她颐指气使。
“大胆!这侯府中执掌中馈的是夫人!”
“大夫人早已退居后院了,你们这帮狗奴才不长眼!怕不是忘了家法!”
一声怒喝从后传来。
众人朝那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抬手挺胸阔步而来。
“阿青?”
柴房内,白芷听得声音,瞬间就知道这人是谁。
她眼中的光又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