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虽大,但管辖却十分严密。
尤其是入口的东西,那就是经过层层把守,甚至得用银针试过才能入口。
若是害周姨娘,侯府对她的保护没那么严密,她出事倒情有可原。
但目的是要害其他人的话,说明那毒用银针一定试不出来。
“这小丫头怕不是小故事听多了,开始胡思乱想。”
薛厉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
“这几日爷免了你的差,你就好好歇息吧。”
这府中的波谲云诡,岂是这小丫头能卷进去。
白芷自知力薄帮不上忙,只得点头答应。
翌日清晨,侯府内所有下人齐齐整整排在庭院里。
薛厉立于高阶之上,深邃冷沉的眸子扫视着一切。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惶恐与不安,光是这么看着他们都是平平无奇的下人。
一旁的拐角处,白芷侧着身子在暗中看着一切。
没想到爷竟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审问。
看来昨夜他猜的没错,这侯府里确实入了内贼。
白日高悬,金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神情都清清楚楚。
薛厉看着站在身边,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的沈芳菲,以及紧张得身子都僵硬的大夫人。
“夫人,这帮下人本该归你管。只因你入府尚浅,大夫人才代为管理。”
“眼下府中出了这样的事,还是该由你主持大局。”
薛厉轻飘飘几句话说完,重担落在了另外两人的身上。
侯府中的吃食险些害了人命,这掌管家务的女眷本就难辞其咎。
再不给出个交代来,日后侯府内人心惶惶,怕是更动荡不安。
沈芳菲梗了梗喉,她虽说知晓一点管理学,但从未遇到过伤害人命的事。
一时间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不知说什么好。
“厉儿,这事还是请刑部把持吧,咱们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
大夫人见没人说话,低声开口。
她本不想闹到刑部,但薛厉要将这等责任推到她身上,那就绝对不能就任人宰割。
更何况现在薛厉完好无损,要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大夫人这话倒是说的奇怪了,侯府家事,刑部又如何把持?”
“再说了,这区区一件小事还要劳烦刑部,岂不是叫人笑话我侯府无能。”
薛厉望着那战战兢兢的大夫人,不禁嘲笑出声。
如果说有外来宾客在侯府,又出了这样的事,刑部倒可介入调查。
可现在只是个姨娘中毒晕厥,还没了性命之忧。再去叨扰刑部,便是贻笑大方。
“周姨娘不过入口毒物不多,所以才中毒不深,此事非同小可。”
“厉儿,她虽说是个微不足道的身份。但你也不能视人命为草芥,不当回事儿啊。”
大夫人见薛厉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她,心里也起了火。
刑部只掌管大案要案,其余小案上报衙门即可。
但薛厉却只字不提衙门,可见就是想将这事儿扣在她头上,让她处理。
她能查出个究竟还好,若查不出来便惹了一身脏。
“本侯若是视人命为草芥,今儿就不会一大早将侯府下人都召集了。”
薛厉迈下高阶,背负双手。
他微微踱步,直到一个下人身边驻足停下。
冷烈眸子微微抬起,如鹰隼盯住了猎物。
那被看着的人,额上也是微微露出了一丝冷汗。
“白瓶,你先说说昨夜你给本侯上了青参汤之后去了哪里?”
那人正是白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