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一日需要的食材杂物众多,有时并不一定能供应的上。
管事嬷嬷便可以出府买办,也可以只派任何一个人出府。
那些下人买什么拿什么都是听她吩咐。
白芷也曾被派出去过,有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回的是什么。
至于白瓶,曾经是小姐身边的一等女使,门卫也不敢拦着。
她就算要单独出府,也能越权行事。
更不用说她们二人还是同谋。
薛厉略微一思索,就已想通了其中关键。
管事嬷嬷谁都不选,偏偏单选了白芷,就是让白瓶伺机行动。
众人都忽略了一个重点。
龙舌草不仅入口才能中毒,就是闻味也会令人中毒。
周姨娘的毒未必是来自于那桂圆汤,也有可能是嗅了味道。
而那屋中所摆放的盆栽花朵只要趁乱撤去,便不会有人再查到。
能自由出入侯府的,只有一等女使。
白瓶这个不用伺候,无事可做的人,就是最有嫌疑的。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周姨娘是乘着马车而来就入了偏院。
无论味道是在马车或是在屋内,她那陪嫁嬷嬷也该中毒才是。
不可能只有周姨娘一个人中毒。
除非,那陪嫁嬷嬷已提前服过了解药。
薛厉眸光暗动。
看来周姨娘被接回侯府之前,那陪嫁嬷嬷已暗中跟某些人在熟络了。
“爷,奴虽不该插手这些事,但奴还是希望爷能果决些。”
白芷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
自打爷成婚以来,府中就大小灾祸不断。
先是大小姐将爷赶出了洞房,害得爷背上了污名。
而后又是自己不小心刺死了晨大爷,夫人近日虽没动作,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这府里回来个姨娘,当日又险些被毒死,连爷都出了意外。
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离奇怪事。
薛厉见她面色担忧又惶恐,抬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二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触。
白芷瞳孔微震,她对上如黑玉深邃的眼。
犹如千年寒潭般深不可测,又透着一股冷意。
“你担心爷?那爷就照你说的做好了,不如你给爷出个主意?”
薛厉心里来了趣味,这小奶糕平时看上去就像个小羔羊一样善良。
在下人堆里也是任人呼来喝去,从没有过竖眉红眼。
面对府中的这些魑魅魍魉,也不知她会说出什么对策。
“爷心中早已自有成算,又何必问奴。”
白芷羞得红了半边脸,挣开那双擒着她下巴的手,别过身去。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往床脚边又挪了挪。
但这身形刚动,一双有力沉稳的手又是将自己圈了回来。
“爷想听听你怎么想,既然你已知道白瓶是帮凶,是你的话,她该如何论处?”
薛厉也不问别的,心知她不敢说出对主子不利的话。
但白瓶和她一样都是丫头,如今身份也相差无几。
白芷低头思考了片刻,仍旧摇了摇头。
“那爷可就替你拿主意了。”
薛厉见她不说也不追问,这小奶糕这几日也怪累的,是该歇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