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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养的。’
周颂年带着感激之情,并带着一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有今天没明天的紧迫感。
他大吃特吃,犹如饕餮,狠狠满足但依旧意犹未尽,每天上完班回家都期待感满满。
好不容易能得到餍足。
现在自助餐盛宴吃到一半,突然被人砸了锅。
江月大学好不容易念着旧情,留着他这坏学生得以延毕,双方都要约定好一起研究铸就学术成果。
——他想要个孩子,她没能力反对。
结果忽然被人釜底抽薪,表示学校资质不够,容不得他这位大神,宣布强制闭校。
周颂年前段时间还娇妻在怀,乐不思蜀,恨不得把工作全带到家里做。
现在离完婚,只能看着前妻发来的几条短信聊以慰藉。
他就是神仙都难免要孤枕难眠。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可能他有些认床,老宅的床垫没有小别墅里的舒服
——床上没摆着他的专属洋娃娃。
好不容易熬到生物钟自然起效,周颂年昏睡过去,偏偏又做起梦来。
一个很不好的梦。
半点也不甜蜜。
断断续续地,是七八年前的琐碎往事。
周颂年第一次见到江月是在八年前。
并不美好的一天。
他大学刚毕业,二十二岁,正是初出茅庐的时候,虽然已经做出了些成绩,但依旧被周老爷子下派到分公司。
美其名曰:“你现在什么都好,只是日子过得太顺,缺乏磨砺。”
所以他就被丢到穷乡僻壤的小公司沉淀去了。
分公司的人很不好管。
他们把他当成上边派来的二世祖,年轻,面薄,只不过是下来镀金,最多待几个月就走。
所以主打的是一个能糊弄就糊弄,表面文章做得很好,内里一塌糊涂。
周颂年很不耐烦。
那天早上他才刚骂过分公司老总太过敷衍,下午他们又犯了老毛病,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当地富豪开了宴会,在某五星酒店,来的全是当地有名有姓的地头蛇,听说g市周家的大少爷被下派过来,纷纷邀请。
为了开拓事业,早点回g市,周颂年又不得不去。
周颂年有时候觉得这真是命运作弄。
那座城市属实克他,居住环境乍变导致的水土不服,下属阳奉阴违,一个接着一个,不能推拒的应酬,以及那业绩为负,但又偏偏不倒闭的小分公司。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生活捶打!
但有时候又有些庆幸,还好他去了。
他被生活捶打后,变得很沉静了许多,也能真正沉下心去做事,而不是自视甚高,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
总之他是在一个宴会上遇到的江月。
说是在宴会上,其实不太准确。
准确来说是宴会中途,他出去透透气。
周颂年不抽烟,抽烟室显然不是个能休息的好地方,也谢绝了几位公子哥的邀约。
他在那家酒店漫无目的地乱逛,酒店风景不错,很有当地风情,还建了几个树屋,里面实则是温泉,可惜现在还没开放。
不过开放了周颂年也不去。
他洁癖很严重,不会在这种公开场合泡澡。
鬼知道那里以前泡过多少人。
走走停停,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没什么人,灯光也稍显暗淡。
“你是怎么做事的?”
是中年男性斥骂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人都是谁?你端着酒过去怎么还砸了杯子,那些京区、港城来的老板最是讲究吉利,你一过去碎了杯子……”
紧接而来的是女孩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哭腔。
声音很小,奈何地方空旷:“不是我砸的,是那个人要端酒,他没拿稳,自己掉的……”
周颂年便明白了,应该是领班在骂服务员。
她真不应该顶嘴,那个领班明显在气头上,估计是想找人发泄。
她要是直接认错,估计对方还没地发挥。
但她偏偏反驳。
于是领班像是找到了借口,大肆发挥:“你别在这里找借口!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杯子摔了不要紧,关键是你这个认错态度不够陈恳,江月,你这样我怎么留你?”
那个叫江月的服务员立刻意识到问题,声音有些急了:“对不起。”
她朝着领班认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又是一项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