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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一个孩子在路边这样哭,路人看见了只会安抚,好心一点的还会帮忙寻亲。”
“你能想想象到有人对着路边哭泣的小孩说:“找什么找,你真是吵死了,能不能学会闭嘴”吗?”
周颂年摇了摇头:“那样就太不近人情了,文明社会不该出现这样的场景。”
江月说:“你这是在狡辩。”
周颂年说:“可是你没有足够的理由来反驳我。”
“奥运赛事会分男女赛道,老板跟员工,穷人跟富人永远无法共情对方。”
周颂年叹了口气,拇指指腹摩挲过江月脸上滑嫩的肌肤,把那滴落下的泪抹匀:“我从来不会跟我的员工说,请你们站在我的位置上思考问题。”
“因为他们一旦开始思考,就会忍不住想把我吊到路灯上,并且破口大骂我是个阴险狡诈的资本家。”
“而我也不会站在他们的位置思考问题。”
“那样太苛刻了,人受到的教育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不一样。”
周颂年甚至用冷淡的神色,说了一段现实到残酷的话:“事实上如果没有法律保护,没有舆论谴责,没有竞争压力等等原因,我想我会做的坏事要比现在多出很多。”
“育儿假,绿色创新部,双休,节假日……,这些福利他们想都不要想,不996、007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周颂年说着,他对江月露出一个很可恶的,显现出他尖锐如吸血鬼般的犬齿,如大型猎食者般的阴险笑容。
“我的宝贝,你哪里见识过真正的坏人,你只是在撒娇,在对着你仁慈的daddy说:”
“请帮帮我,你再不哄我我就要哭出来了……”
第150章溺爱
江月死死咬着唇,让自己尽量不要因为那些刻薄的话语而哭泣。
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下,她捂着脸,很是羞愧,不知道是因为她太容易受他影响,还是因为周颂年说的话确实一针见血,戳中了他们纠葛的本质。
“真哭了啊。”
周颂年毫不心虚,他颠了颠腿,故意做出哄小孩的姿态,低沉嗓音中带着戏谑:“把手放下来让daddy看看,有没有把眼睛都哭红了。”
一句话成功让悲伤化作怒火。
江月放下捂着脸的手,然后抬手就朝着周颂年甩了一巴掌。
没打到。
周颂年似乎早有预料,偏头躲了过去,还擒住了她作恶的手。
江月更气了:“你还敢躲!”
周颂年轻笑着说:“你打我我还不躲,月月好霸道,抬手就要打人,还不许受害者躲避,你以前可不这样。”
“你少在这里pua我。”
江月嗤笑一声:“我以前是蠢,自轻自贱到被人当宠物养着都心甘情愿,完全没有一点自尊。”
挺奇怪的。
她骂周颂年,周颂年没什么反应,还能含笑戏谑,对她言辞挑逗。
但她一提从前,他就不大高兴了。
周颂年原本还挂在面上的几分笑意瞬间消失,目光极具压迫感,江月被他看得噤声,垂眸不敢跟他对视。
她安分下来,他自然也没了动怒的理由。
江月低垂的目光能看到周颂年的手,那双手不再握着她的腰,反而收回到主人身边。
她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手游移。
江月看见修长灵活的手指在快速的拆解领带,他把领带从西装领口抽下来,又翻转折叠,最后看上去就像一个叠好的小手帕,干净的那面朝上。
最终那张领带折叠而成的小手帕被周颂年捏着贴到江月脸上。
周颂年语气冷淡:“你还要给我罗织什么罪名?宝贝,你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听实话,就说我是一个犯罪者。”
他看上去像蒙受了不白之冤,但又对诬陷者万分留情,不忍再说重话,于是只轻飘飘的圆了一句:“我想你大概是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界限。”
江月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纠缠了,又有些生气,于是故意挑刺:“你在外面工作了一天,领带都脏了,你还拿来给我擦脸。”
周颂年的动作顿住,江月知道他现在肯定特别想去洗澡换衣服。
死洁癖,被拿捏了吧。
但周颂年到底还是没有推开她独自去洗漱换衣,反而还好脾气地接着帮她擦脸上那些残留的泪痕。
江月做事有时候真有些没轻没重,外套衣袖上有观赏性的褶皱,她都敢重重地往脸上蹭。
周颂年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眼下那块红了一片,他是看不惯她变相自残,同情心泛滥,才会帮她这惯会反咬一口的小白眼狼拭泪。
“是啊,我身上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