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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嫉妒到能拿心底的酸水去沤肥。
她太酸了,酸到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一株栀子花树,正值花开的季节,于是肆意展露香气,香到每一个嗅闻的人都要倒一个跟头。(3)
周颂年这狗东西就被熏倒了,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把枝头上的花摘走了。
很恶毒,不仅摘走了花,还蹙着眉,挑剔她:“怎么这样香,香得太浮艳,轻薄,贪婪自私,缺乏管教。”
气得江月原地从栀子花化身打人柳:“去你——的,我想怎么香就怎么香,你管得着吗?”
周颂年像是根本没有痛觉一般,任由她打。
江月打久了,累了,稍一懈怠,就看见周颂年薄唇微……
不对,是深勾!
江月看到周颂年的唇角咧到耳根,活像个裂口男。
他张开嘴,把那朵香到腻人的栀子花吞了进去,细细咀嚼,花苞被咬碎,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叫人毛骨悚然。
花最终被他吞咽下去,周颂年的脸慢慢转向了她,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像一只刚学会幻化成人的邪恶狐狸,白牙森森,要过来追魂索命。
周颂年看到她的一瞬间,表情神经质般的兴奋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像紧盯猎物的狼。
“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窸窸窣窣的温润低语,在江月听来简直是精神攻击。
江月毛骨悚然,喉咙忍不住挤出尖叫:“你不要过来啊!!!”
三秒后。
江月醒了。
低头看了眼智能手机。
时间恰好是午夜三点。
“自己吓自己。”
江月松了口气,她摸了摸额头,一头的冷汗,“周颂年这人真的有毒,该死,明儿个我就去庙里拜一拜,免得让他缠上我。”
态度活像真见了鬼。
为了避免再次做这种噩梦,江月把周颂年的名字设置成了屏蔽词,她觉得她短期之内真的不能再看到他了。
太吓人了,这简直是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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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周颂年从床上起来,最近的事情有些多,或许是压力太大,他有些失眠。
被子被掀开,新风系统保证了室内温暖。
周颂年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上的镜子倒映出他的脸。
清冷、瘦削、透着淡淡的疲倦。
如果这时候有人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的瞳仁颜色深得不可思议。
是十分纯粹的黑,明明感应夜灯自动开启,但眼底却没有吸收到半分光亮,目光中透着股神经质般的偏执。
周颂年看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手表。
凌晨三点,又是这个时间。
梳妆镜被修长的手推开,露出后面一体化的长柜,上中下三排,很宽敞,但如今那上面全都满满当当排列着药瓶。
分门别类,归置整齐。
摆放的人一定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并且出现了典型的刻板行为。
第182章惜命
周颂年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好。
真的很好,特别的好,在车祸中幸运地没有死亡,脑震荡恢复迅速,骨折手术也做得很成功,车窗破碎的玻璃被安全气囊弹开,他也没有毁容。
更幸运的是江月对他的影响力史无前例地变低。
很正常,有权有势什么都有的男人,男人,哪怕只是一个人,纯粹的人,自私的人。
只要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脑子有自理能力的人,就不会出现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情况。
周颂年过得很好,他每天早上七点钟之前起床,上班,处理工作,开会,审批文件,拉投资,他什么都做得很好,江月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甚至没有了她,他能更倾尽全力地投入工作。
他能更快地掌权,车祸甚至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她没有死。
周颂年没有酗酒,也没有衣衫不整。
他爱干净,永远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领带、腕表、宝石袖扣、婚戒……
周颂年出门固定要洗七次手,门锁开关三次,然后走出去十五米,最后折返回房间,房间里没有人,他把被子盖回去,然后坐车上班,没有任何一天会迟到,即使根本不用按时打卡。
“月月又出去玩了。”
周颂年根本不会想起她。
偶尔会想。
他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有时候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