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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退婚,我也跟宋家那边保持着基本的合作关系。”
当然现在是没有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他们都只是纯粹的食利生物。
宋家现在被拆分成好几份。
至少有四分之一的资产流落海外,三代继承人们内部斗争激烈,对外还被周颂年这类人紧盯着找机会割肉,金币不知道被爆了多少。
名声扫地,股市跳水,银行抽贷。
阶级滑落依然是板上钉钉。
即便日后缓过劲来整合,也要耗费上百年才能重新跟他们以平等的关系建立合作,而不是被当成白手套压榨过后用完就丢。
“月月,我们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所有人都会盯着对方,企图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或许会有所谓的朋友,看着似乎感情很好,但几千万上亿甚至几十亿的利润摆在眼前,你会完全不看利益,只去看跟对方的感情吗?”
江月听的心惊:“我以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十几二十年的发小情谊,说是挚交都不为过。
江月只觉得她的下限又被刷新了。
至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了钱去算计方青筠。
“利字当头,人是会变的。”
“张英奕也好,王宝仪姐妹也好,甚至李建洲,他说他把宋墨挽当妹妹,甚至还想娶她。”
周颂年嗤笑一声:“但他们都在宋家出事的时候落井下石,我也是如此,甚至我还是把宋家推下井的人之一,只不过没有亲自动手而已。”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换了换合作的职务人。
宋珏的婚生子跟私生子便各分阵营打起来了,对外界的危险一无所知,宋墨挽又刚巧来找他的麻烦,他这做前未婚夫的,自然要给她出个好主意。
那天他说的那些话,不是说给宋墨挽听。
而是说给宋墨挽背后的薄问雁。
自己的利益,跟儿子的利益。
她会选哪一边?
事实证明,薄问雁能跟郑惠成为多年闺蜜不是没有道理。
她们都是忠于自身利益的人,是豪门用以联姻的女性的最佳典范。
衣柜里的空间还是那样逼仄。
周颂年传来的热度很暖。
江月身上冷得厉害。
她没忍住发抖,像一只突然被丢到寒风里的家雀。
周颂年察觉到了。
他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暖她。
“我在这里,月月,别害怕,我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些,我知道我在你那里一直是个坏人,我不符合你理想中的丈夫应有的形象,我看重利益,我并不善良。”
他尽量放缓声线,不要让自己显得太过严肃跟冷漠。
“月月,我……”
周颂年难得嘴拙,只干巴巴地哄她:“你不要害怕我。”
不要因为他跟她的差距,因为他注重利益的本性,而去有意疏远,甚至恐惧他。
或许是四周太过黑暗。
周颂年看不见江月脸上惶恐的神情。
所以他没有向以往那般深思熟虑,三缄其口。
反而难得敞开心扉。
周颂年低沉的声线在江月耳边滑过。
“月月,我不会让你去当什么艺术家。”
江月总觉得周身像是缠了蛇。
她理应觉得害怕。
但现实却是她落下泪来,愈发抱紧了他,她惊觉她并不惧怕他说的话,甚至还庆幸。
最起码他是握刀吃肉的人,而不是被甩在砧板上的肉。
这个极坏极坏的恶人。
是她最忠实的骑士,即便他冰冷带刺的盔甲也会在不经意间伤到她。
“我不想在背后嚼人舌根,但这份职业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光鲜亮丽,有些事情一旦沾上,这辈子就很难脱身。”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
手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去拍她的背,像在哄他的小女孩:“我给你的每一分钱都是正当干净的。”
“你的信托基金在婚前办理,是婚前财产,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至于我们离婚我给你的钱,全都来自我这些年赚到的盈利,跟周家没有关系,甚至还有单独的法务部门来处理我给你的那些资产。”
“即便日后周家出了事,我出了事,不管我们当时是否复婚,你都不会承担半点损失,就连我现在也动不了你的那些资产。”
周颂年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