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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跑了,顶多少顿海鲜大餐。”
“晏总要是跑了,我上哪儿再找个这么好的老师去?”
说话间,钩尖没入腥饵,她手腕一扬.
这次力道精准,银线破空,稳稳扎进幽蓝深处。
浮漂随波轻晃。
晏听南倚着船舷轻笑一声。
“苏助理的学习热情,倒是高涨得反常。”
“只是,钓鱼要静心,贴身指导,你静得下来?”
苏软正想回敬,手中钓竿猛地一沉!
一股凶狠的力道顺着鱼线直撞手心,拽得她踉跄半步!
“嘶——!”
深海下的东西力气大得骇人,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架势。
脚下一滑,重心失控!
眼看要栽,腰后骤然箍上一条手臂。
晏听南单手将她按进怀里,另一只手越过她肩头,手掌覆上她手背,十指交扣压住震颤的钓竿。
“抓紧。”
“是条狠货。”
他声音陡然沉下去,带着她手腕悍然发力。
钓竿在他手里收放从容。
鱼线嘶鸣割裂海面,绷得如将断的弓弦。
“收线还是放?”
他气息喷在她汗湿的颈侧。
“放它跑?”
苏软咬牙顶住,虎口勒得发麻。
“做梦。”
晏听南垂眸扫了眼绷紧的鱼线,唇角勾了勾。
“看来是条等不及的鱼。”
“别硬拽。”
他忽然松了力道,带着她手腕往下一压。
“泄力,放线遛它。”
“鱼上钩了,就没那么容易让它再溜掉。”
这话听着一语双关。
放线?
遛鱼?
呵,他分明是在遛她!
让她悬着,绷着,不上不下地吊着,
像这条被钩住的鱼,挣不脱,又逃不掉。
苏软被他带着手腕微微放松,鱼线倏地松弛。
水下那东西立刻凶悍地向外猛蹿,拖得钓竿几乎脱手。
苏软刚想趁势收线,却被他更紧地扣住。
“再等等。”
晏听南的声音低哑,带着狩猎般的专注和掌控。
“让它再耗耗力气。”
苏软问:“再不收线又跑了怎么办?”
“这点定力,怎么吃热豆腐?”
热豆腐?
呵,这老狐狸搁这儿点她呢?
不就是比耐心吗?
她舔狗六年都没怂过,还怕跟他耗?
“晏老师教训的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火慢炖才入味儿。”
海风卷着咸腥,阳光在浪尖跳跃。
水下那东西的挣扎渐渐弱了,钓竿的震颤也变得绵软无力。
“现在。”
晏听南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狩猎者收网的笃定。
他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猛地发力,带着她发狠收线!
银线破水而出,一尾肥硕大鱼被狠狠拽出水面,银鳞在阳光下炸开一片碎光。
这条大鱼少说十斤,在甲板上噼啪乱跳,水珠四溅。
“是条真鲷。”
他声音稳得听不出波澜。
“劲头足,清蒸不错。”
“好学生,晚上有加餐了。”
他抽走她手里震颤的钓竿,声音贴着她耳廓碾过。
苏软看着那尾活蹦乱跳的鱼,再看看身边气定神闲收线的男人,后槽牙有点痒。
这男人!
明明是她想钓他,怎么反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靠!
到底谁钓谁?!
海风裹着阳光的暖意,吹散了搏鱼的激烈。
她揉了揉发酸的虎口,困意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昨晚和宋声声熬到凌晨三点磨方案,此刻被阳光和海风一烘,骨头缝都透着酸软。
“晏老师教得好,学生学累了。”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带着点软糯的倦意.
“现在补个觉,养精蓄锐,晚上才能好好消化这顿加餐。”
养精蓄锐,晚上才有精力啃佛肉办大事!
晏听南正用湿巾慢条斯理擦手,闻言动作一顿。
“随意。”
他丢下两个字,转身继续挂饵。
舱内光线昏沉。
苏软陷进沙发,海潮声里意识逐渐涣散。
海风渐息,游艇随波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