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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埋得更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
手在脏兮兮的工装口袋里胡乱摸索,半天掏不出东西。
“我是后勤,搬东西的……”
“工作证。”
苏软又走近一步,距离拉近。
看清他工装背后印着的宏达搬运字样,但编号位置被蹭得模糊不清。
“证、证件在工具包里,包在外面车上。”
他眼神乱飘,额角渗出冷汗。
“宏达搬运的工人都要求证件随身佩戴,入场安检时也查验过。”
苏软语气平静。
“你叫什么名字?工号多少?带队的是哪位?”
“我叫刘虎……”
“工号……工号是……”
刘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
苏软眸色一沉,手指按上小巧的耳返通讯器,声音冷静清晰。
“安保组,a区东南角,疑似未授权人员……”
她的话音未落,刘虎脸色骤变!
最后的伪装被撕破,眼中凶光毕露!
“臭娘们!多管闲事!”
他低吼一声,猛地从内袋掏出一个深色玻璃瓶!
瓶盖掀开,里面晃荡着刺鼻的透明液体!
他手臂高高扬起,目标直指前方不远处。
那幅刚刚被小心翼翼安置在独立防弹展柜旁,还没完全归位的《春逝》!
强酸!
苏软瞳孔骤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住手!”
她厉喝一声,声音因极致的紧张而撕裂。
同时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
砰!
她撞得又狠又准!
身体重重撞在刘虎的侧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同时趔趄!
“啊!”
刘虎痛呼一声,手腕一歪!
嗤啦——!
那瓶强酸脱手飞出,液体泼洒而出!
刺鼻液体泼在了地毯上,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白烟,腐蚀出难看的痕迹!
画作安然无恙!
但苏软的扑救,让她自己完全暴露在暴徒面前!
一击失手,刘虎彻底疯狂!
他反手就是一记凶狠的耳光,狠狠扇在苏软脸上。
啪!
清脆响亮!
打得苏软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颊瞬间麻木,脸颊火烧火燎。
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狼狈地摔倒在地。
“妈的!坏老子好事!”
视线模糊的刹那,苏软看见刘虎抄起半人高的金属展台支架。
那玩意砸下来,画框绝对粉碎!
“画!”
苏软身体比脑子更快,嘶声扑过去。
她几乎是把自己当成肉盾,毫不犹豫地扑向画框前方!
双手死死护住画框核心区域,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呼啸而来的重击下!
砰!
钝响炸开!
支架擦着她右肩胛骨砸落,剧痛瞬间窜遍全身。
她闷哼一声,额头重重磕上冰冷地砖,怀里的画框纹丝未动。
温热血迹迅速洇透雪纺衬衫,在肩头绽开刺目红花。
苏软眼前发黑,只凭本能将《春逝》死死护在身下。
“操!找死!”
刘虎面目狰狞,抡起支架还想再砸。
“放手!”
一声沉喝劈空炸响。
晏听南已到眼前。
他长腿一脚猛踹在刘虎腰侧!
力道悍然。
“呃啊!”
刘虎惨嚎着横飞出去,整个人砸向旁边的空置钢架。
哐当!稀里哗啦!
钢架轰然倒塌,将他死死压住,骨头断裂的闷响格外清晰。
他手中的支架脱手,哐当砸地。
这时,后面赶到的安保人员一拥而上。
晏听南看都没看那堆废铁下的惨叫,人已半跪在苏软身侧。
他长臂一探,直接将苏软连人带画捞进怀里。
“伤哪了?”
声音沉得能拧出水。
苏软死死咬着下唇,痛得直抽气,愣是没哼一声。
“晏听南,画保住了。”
他的心头肉,没伤着。
晏听南的目光掠过她惨白的脸,衬衫被血浸透,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笨蛋!”
两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裹着压不住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