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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他目光扫过她空了的碗碟。
“正好,准备出发。”
苏软想起那辆沾满泥泞的大g。
“我开来的那辆大g呢?昨晚好像停寺外了。”
“送修了。”
晏听南语气平淡。
“底盘刮得厉害,轮胎也损了。”
“已经拖到蓉城最好的厂子,全车检测,钣金喷漆,内饰深度清洁。”
苏软点点头,出于礼貌补充。
“处理得细致些,毕竟是借来的东西,别给人添麻烦。”
“麻烦?”
晏听南挑眉,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
“沈聿的?”
“嗯。”
晏听南眸色微沉,语气稀松平常。
“后续有人处理,所有费用走我的账,车会完好无损地归还,额外加三成折旧补偿。”
“不会让你欠下人情。”
他声音清晰平淡,却无端透出一股凉飕飕的意味。
苏软听出那点酸味,心下好笑,面上却正经。
“那就好。”
“毕竟是人家的车,弄坏了总不好交代。”
“晏总处理妥当,我也省心。”
这男人嘴上说着不让她欠人情,分明是不许她跟沈聿再有半分牵扯。
连一辆车的人情都不行。
晏听南眸色微深,向前略倾身,一手搭在她椅背上。
形成一个不动声色的庇护姿态。
“你为我冒的险,受的累,我心里有数。”
“这些琐碎事,不该再让你费心。”
苏软往后仰了仰,后背抵上冰凉椅背,无路可退。
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他这是把所有责任连同她这个人,都一丝不苟地划归到了他的领地之内。
“走了。”
他直起身,恢复那副冷峻模样。
“路远,赶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斋堂。
苏软回禅房收拾东西。
行李不多,随便收拾了一下。
临走前,她将那条还没晾干的藕粉裙子装在了干衣袋里一起放进了行李箱。
走出禅房时,晏听南已在院中等候。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
苏软跟在他身后,穿过幽静回廊。
寺门外,一辆线条雍容霸气的黑色库里南静静泊在石板路上。
苏软脚步一顿。
资本家就是不一样。
难怪昨天嫌弃大g是破车。
跟这移动行宫比,大g确实像糙汉。
苏软坐进副驾,系安全带时忍不住调侃。
“晏总这自驾装备,够奢的。”
晏听南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顺滑的嗡鸣。
他目视前方,单手搭着方向盘。
“为了路上让你睡舒服点。”
“路程四小时,海拔升三千。”
他声线低。
“不舒服立刻说,别硬撑。”
这男人细节上永远戳她死穴。
苏软靠在椅背,看窗外流云掠过峰峦。
“还疼不疼?”
他忽然问,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
苏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他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掌心朝上,摊开在她面前。
指节分明,腕骨嶙峋。
“药膏,早上抹过的地方。”
他提醒,语气听不出波澜。
苏软耳根烧起来。
“晏听南!”
苏软抄起手边一瓶矿泉水砸向他手臂。
他没躲,任水瓶撞上胳膊,反手接住。
“嗯?”
他拧开瓶盖,又递还给她。
“说实话。”
苏软接过水,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压下心头躁意。
苏软扭开头看窗外,脖颈染上一层薄红。
“还行。”
“那就是还有点。”
他收回手,重新握紧方向盘。
“晚上到了住的地方,再上一次药。”
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天气。
苏软咬唇,憋出一句。
“不用你。”
“我想用。”
他答得干脆。
“我的责任,我善后。”
车轮碾过一处坑洼,车身轻微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