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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听南抬眼,嗓音低而稳。
“不用随航,你留苏黎世收尾。”
“剩半局棋,别让老爷子有机会翻盘。”
鹤司忱微颔首,冷白腕骨轻转,摘下眼镜擦了擦。
“好,我守盘。”
他抬眸,瞳孔清冽如霜。
“若国内风大,记得call我。”
“随时带人杀回去。”
陆灼刚好结束与闻靳骁的通话,快步走来。
“靳骁那边已经动了,他让你放心,挖地三尺也把人给你翻出来!”
晏听南微微颔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利落地穿上。
“回国。”
……
苏黎世与京市,六小时时差。
飞机在京市国际机场降落时,已是次日黄昏。
十三个小时的航程,他几乎没合眼。
飞机落地,舱门打开。
京市深秋的冷风湿气灌入,刺骨冰凉。
停车场里,陆灼倚在车门边,扔过来一把车钥匙。
“车备好了,直接去锦园?”
晏听南接过钥匙,径直走向驾驶座。
“嗯。”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陆灼皱眉:“你不倒时差?”
晏听南系上安全带,侧脸线条在黄昏微光中显得冷硬。
“接她回来,再睡。”
话音未落,轿车便汇入车流,直奔城西锦园。
锦园,晏家祠堂。
烛火摇曳,映着满牌位,森然肃穆。
晏弘懿背对着门口,站在香案前,背影在烛光下拉得老长。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
晏弘懿没有回头。
“回来了。”
他声音苍老,带着久居上位的沉稳。
晏听南在门槛处站定。
一身风尘,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微敞,与这古老祠堂的压抑格格不入。
“人在哪?”
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迂回。
爷孙之间,隔着一室沉寂和暗涌的硝烟。
“祠堂不谈女人。”
晏弘懿转身,眸光如鹰隼。
“先给祖宗磕头,再给晏家认错。”
他抬步,径直踏入这供奉着晏家列祖列宗的森严之地,打破沉寂的规矩。
“我只问,我太太,苏软,在哪?”
他停在晏弘懿面前半步之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烛火都晃了晃。
晏弘懿眼底骤寒。
他拄着拐杖,向前一步,龙头敲击地面,发出沉闷回响。
“一回来,不问安,只问那个女人?”
“晏听南,你的教养呢?”
“教养是对人的。”
晏听南抬眼,幽深的眸色里,浮出清晰的嘲讽。
“您配吗?”
晏弘懿脸色一沉,眼底掠过怒意,随即又压了下去。
“这里,供奉的是晏家列祖列宗,是晏家百年的基业和规矩!”
“不是让你来谈儿女情长,更不是让你来质问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他抬眼,目光穿过烛火,落在晏听南冷硬的脸上。
“苏软在哪里,取决于你。”
“你现在跪下,对着祖宗牌位发誓,立刻终止你那些疯魔的计划,从此安分守己。”
晏弘懿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危险。
“否则,意外随时会发生。”
祠堂内空气瞬间凝固。
烛火噼啪一声爆响。
晏听南缓缓抬眼,眸底似有血色翻涌,又迅速归于一片死寂的深渊。
他向前一步,逼近晏弘懿。
“为什么?”
他盯着晏弘懿浑浊犀利的眼睛。
“为什么非要针对我妈,针对苏软?”
“她们做错了什么?错在长得漂亮?错在不肯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你摆布?”
晏弘懿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上肌肉抽搐。
“你懂什么!”
他低吼,带着被揭开伤疤的狼狈和愤怒。
“漂亮女人都是祸水!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