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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这间承载了晏家百年风雨,也见证了他一生偏执与罪恶的祠堂。
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烛火,掷向了那垂落多年,浸满了香火油气的厚重幔帐。
火舌迅速蔓延,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晏弘懿退到太师椅,坐下,火光映脸,皱纹成沟。
火舌舔上他衣角那瞬,晏弘懿缓缓闭眼,轻声喊出一个名字。
“霜儿,等等我,我来晚了。”
晏弘懿闭着眼,灼肤之痛让他嘴角抽搐,等待最后的净化与终结。
砰——!
一声巨响,祠堂那扇沉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拎着消防水管,逆着门外昏暗的天光,踏着烈焰与浓烟,一步步走了进来。
是晏听南。
他去而复返。
水柱劈头盖脸浇下,火墙呲啦一声退潮。
晏弘懿发出嘶哑惨叫,滚在积水里,焦黑皮肤冒白烟。
身上的明火被瞬间浇灭,只余青烟混着焦糊味袅袅升起。
“想死?”
“太便宜你了。”
“地狱太远,人间才是你的刑场。”
“你得活着,长命百岁地活着。”
“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第215章对不起,软软,我来晚了
晏弘懿瞳孔骤缩,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底满是绝望。
晏听南松开手,像丢开一件垃圾。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袖口,动作优雅从容,与周遭的狼藉格格不入。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窗外人影晃动,救火的人员即将冲入。
火光映照下,他挺拔的身影如同掌控一切的神祇,又像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修罗。
“带他出去。”
他对闻讯赶来的手下冷声吩咐。
“治好他。”
“在我带回软软之前,别让老爷子出任何意外。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如同落水狗般的晏弘懿。
转身,毫不留恋地再次走向火场之外。
……
专机穿透云层,直飞云南。
机舱内,晏听南靠在椅背上,阖着眼小憩了一会儿。
近三十小时的高度紧绷与跨国奔波,铁打的人也到了极限。
长时间的紧绷,在确认苏软安全无虞的那刻,他才敢稍稍松懈。
晚上十点,专机降落,晏听南径直赶往医院。
闻靳骁等在vip病房外,一身作训服还沾着泥点,肩宽腿长,正倚着墙抽烟。
见晏听南大步流星走来,他直起身,掐灭烟头。
“人控制住了,滇南这几条暗线也捋清了,后续清理方便很多。”
“老爷子功不可没。”
他言简意赅,随即眉头微拧。
“就是那帮杂碎给嫂子下的迷药剂量有点猛,昏睡了十几个小时。”
“医生检查过,没皮外伤,也没经历不好的事,精神上应该没受创,就是药劲儿没过,睡得沉。”
“刚挂完营养液,估计快醒了。”
晏听南悬了一路的心,稍稍落定。
“她呢?”
“在里面。”
闻靳骁朝病房抬了抬下巴。
“去买点吃的,她醒了会饿。”
他吩咐闻靳骁。
“要清淡,易消化,她胃浅。”
闻靳骁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己。
“我去?”
晏听南侧眸,眼底没什么情绪。
“不然?”
“她醒来第一眼得见我。”
闻靳骁啧了一声,认命地转身。
“行,你是爷,我去给嫂子觅食。”
脚步声远去。
晏听南轻轻推开病房门。
室内只留一盏昏暗壁灯。
苏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长发铺在枕上,呼吸均匀。
只是眼睛上蒙着一个纯黑色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衬得下巴尖尖,唇色有些淡。
他走到床边,俯身拂过她散在枕边的发丝。
晏听南指腹刚擦过她唇角,床上的苏软忽然蹙眉,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苏软意识迷迷糊糊回笼,身体却沉得动弹不得。
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片漆黑。
眼罩?
她心里一紧,被绑架时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自己还在绑匪手里?
恐惧让她下意识挣扎,抬手就想扯掉眼罩。
“别动。”
他俯身,一把扣住她手腕,压回枕侧。
黑暗里,苏软呼吸骤停,心脏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