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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深处变不惊,清清落落开口,“这不是分手了。”
孟贺年手指往两人离开的方向一点,“你看着像分手?”
季柏深:“我看着像单方面死缠烂打,谈昭京这点不行,不洒脱。”
孟贺年:“……”
***
停车坪。
林早仪眼看自己被拽进他座驾,全身上下一起用力发出抵抗,“谈昭京,我不坐你的车!”
谈昭京到底还是止步了,唇瓣牵出微末的弧度,可眸底却浸着浓墨,漆黑一片,“那坐谁的?”
这话听起来刺耳,林早仪没搭理,别开视线,随意看着某一处,眼球还未聚焦,脑袋被他强行转回。
她不得已对视,男人这会儿的目光还算温沉,但她却难受了,混着没道理的涩然。
指尖掐着手心,勉勉强强让自己发正常声调,“你要干嘛?”
他却问:“你在干嘛?”
静默半秒,林早仪答:“吃饭。”
他笑了声,很轻,可神经就这么给扯了去,继而听到他问:“是吃饭还是相亲?”
她不想回答,更不想同他过多纠缠,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线,不能功亏一篑。
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你答应过我的。”
半遮视线的刘海被拨弄到两边,他无遮拦凝着她,“我答应你什么?”
“答应…”林早仪眼睫扑簌颤了下,“答应放了我。”
落在耳边音色沉又凉,“我放你是见不得你掉眼泪,不是让你划清干系走向别人。”
她眼瞳一颤,“你又专横!”
手腕被攥住,这男人无表情睨着她,“我的专横取决于你做了什么。”
说罢,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像知道她要从另一边推门逃走,吩咐司机:“把车门锁了,去熹园。”
不止落锁,挡板也升起。
体格上,他占了上风,可没有胜利感,反倒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独占风头,这会儿忽而变得乖巧,不吵不闹。
林早仪不费那个劲了,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
她平静讲述,“今天相亲是意外。”
谈昭京没作声。
她续着说,眉间神色平顺,“我可以答应你,在你联姻前我不会跟任何人发展感情。”
无论语气还是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甚至觉得体贴。
可谈昭京沉默了,唯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断施重加压,无声对峙间,谈昭京在想,这姑娘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上心?
反倒现在,他落个不体面。
被刺得一笑,这声笑,让林早仪莫名又发麻,“你笑什么…”
“笑你如此潇洒。”
林早仪就当褒义词听。
窗外霓虹耀进,眼前这张硬朗五官清晰起来,连同他的瞳仁,漆黑深邃,可看不到底。
对视两秒,她扛不住了,正要错开,耳边砸下他的声音,“说分就分,说相亲就相亲,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只想玩我?”
绝对的冤枉。
“玩谁也不敢玩你。”
“是吗?”
对上这双泛着森冷的眸色,她眼睫不安抖了抖,喉咙吞咽数次,“随你信不信,我没玩。”
清冽气息忽而逼近,她下意识躲,但不及他追上的速度,牢牢封缄。
林早仪恼羞,但更多的是难过,好不容易忘记一点点,他又来搅和。
挣扎不出,五指成拳甩在他身上,依旧不得松。
后背砸在车椅里,他跟着覆下。
从浅到深。
缠绕不休间,他唇贴到耳边,音色沉哑,“玩我,还是已经把我忘了?”
都不是……
林早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边贪念他的气息,一边想要急切划清,两股矛盾不断撕扯下化为沉默。
而这男人见她没说话,将她的唇一点一点碾红,待她双颊潋滟,呼吸急促,才略略松开,“回答我。”
她这次开口了,怕再沉默换来的是肆意。
摇了摇头,“没玩……”
“还有个。”
没忘又怎么样。
林早仪无意识扯着他胸口的衣襟,唇动了动,“忘——”
像预判她要说什么,将将吐出一个音节,他俯身压下,堵住那句心口不一的回答。
唇撕扯,几乎是要窒息的力度。
眼睛酸了,泪珠子悄无声息从眼尾滚落。
大概是沾到脸上的湿气,他终于松开,指腹落在她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