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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指抵住红唇,谢翊皱眉:“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自称‘妾身’,在我这,你永远不会是妾。”
“……哦。”沈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换了称谓继续道:“我是说,今晚虽然知道这宴无好宴,可如果真的不来,就一直弄不清楚对方目的,自己也会陷入被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你弄清楚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说到这,沈绾眉头微蹙,有意轻嗔:“皇后一心为了自家妹妹姻缘,这才有意拿三姐姐试探,要我说,将军不如早早娶了那位东厥公主,也省得夜长梦多。”
话音刚落,沈绾立刻意识到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认怂:“将军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男人下颌紧绷,面上似有化不开的墨,久久没有说话。
沈绾坐立不安,过了半晌,只听男人低低道:“那你哄哄我。”
“……”沈绾一时语结,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该怎么哄?
纠结片刻,沈绾小心翼翼抬起手在谢翊额发上抚了抚,柔声道:“乖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摸头的动作,跟哄一只狗子并无区别。
“……”
谢翊眼底倏然窜起一团火苗,炙热灼烈,沈绾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将军,我、我不太会哄人。”
谁知谢翊只紧紧盯着她,那眼神似是要将她拆分入腹。沈绾心脏砰砰直跳,这男人阴晴不定,她刚才的举动是不是太冒犯了?
刚要开口,下一瞬,谢翊竟拉起她的手像先前那样覆在额头,低着脑袋蹭了蹭,似乎极为享受。
“你……”
“以后,这个动作只准对我一个人做。”男人似是下命令般哑声开口。
沈绾瞬间心领神会,原来这狗男人喜欢这一套。
“好。”她眉眼弯弯,灿若春花,“现在将军不生气了吧?”
谢翊顿了顿,凑上前沉声道:“还差一步。”
“什么?”
薄唇再次压下,顷刻夺去她所有呼吸。
“将军——”车轮行了半日终于停下,驾车小厮恭声在外提醒:“到府上了。”
“唔……到、到了……”沈绾强撑着推开身上男人,娇喘微微,“我、我先下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谢翊不觉勾了勾唇。
当晚沈绾本想睡个好觉,可谢翊竟像个尾巴似的跟进了她房间。他平时若有公务,都歇在自己房间,今日倒是格外黏人。
“将军今日有心事?”沈绾服侍谢翊脱下外袍,打来热水擦脸。
谢翊将热气腾腾的棉巾捂在脸上,再取下,嘴角已噙着一抹淡淡笑意:“你怎么知道?”
沈绾将冠服在衣架上铺平,边打理边道:“将军每回遇到烦心事,左侧眉头都会不自觉下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时间久了只要留心,就能发现。”
谢翊感到不可思议,转身朝铜镜看了两眼,他自问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也只有和沈绾在一起时才松懈许多,可她在他身边不到两个月,怎会这般留心这等唯有天长日久才能发现的细节?
难道说……
脑中灵光一闪,他怎么忘了!他们之间的相处何止两个月?还有那朝朝暮暮、日夜相对的三年。
眼底微光化作柔情,他蓦地从身后将人抱住。
“怎么了?”沈绾手中动作一滞。
谢翊只静静拥着她,好半晌才说道:“我可能要离京一段日子。”
“怎么这么突然?”沈绾侧过头,目露讶异。
“南部残军煽动匪寇作乱,大有北上之势,皇上命我前去镇压。”
谢翊简要解释,这种涉及到两族厮杀的事,他不想跟沈绾谈论太多,毕竟那些都是大胤子民。
“多久回来?”沈绾面色淡淡,并未感到意外。
如今的拓摩虽自立国号,可只不过占据了大胤的一半江山,传国玉玺尚且在外,南部也有大片中原残军,局势并不明朗。谢翊身为国朝将军,自然需要时刻面对战事。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嗯。”沈绾点头,“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
“那……我为将军收拾行装。”
“阿鸾……”谢翊拉住她转身欲离的手,嘴唇翕动几下,欲言又止,“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