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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有女婢上前禀报:“大人,丞相府派人来了。”
“哦?”宋司乐眼尾一挑,“快请进来。”
不多时,进来一位中年管事,淡淡瞅了眼房中人,拿腔拿调道:“我家大人说了,沈姑娘接下来近半年的场子都包了,大人如果想姑娘了自然会过来,还请姑娘做好准备,莫要再犯傻。”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这是另外一万两银票,宋大人,还请你多多担待。”
宋司乐原本得了耶齐雷授意,想将沈绾另献给旁的客人,现在代鄯派人来这么一下,他倒是不再好开口。
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遇到出手这般大方的主儿,他自是什么都顾不上。
“是是是……”宋司乐两眼放光将银票接过,“丞相大人既然给了梳拢钱,小的自然从命。”
照旧例,一些达官贵人即便在教坊司有相好,可碍于名声和家室,都不会把人娶回府,就连把人赎出当个外室也是极少。
有些良心的,就往司里送些钱,把人养在这里,除了日常演出,司里往往不会再安排其他客人,即为梳拢。
接下来几日,丞相府时常派人过来探望,不是送些伤药就是送些衣物用品,沈绾很快在包里发现自己的一些体己物件。
当时变故来得太突然,有些东西根本没来及收拾,香囊、牛骨鞭、紫金镯……当时众人欢聚一堂的场景宛如还在眼前。
忽地,一张纸条落下,捡起展开一看,只见上书“桃安”二字,沈绾顿时心领神会,一颗担忧的心终于落地。
她原本还担心耶齐雷会出尔反尔,春桃安危难测,如今看来代鄯已将人平安救下,
或许是因为送来的药膏效果奇佳,沈绾养了几日,脚伤也慢慢好起来。这日晚间,她感到口渴难耐,扶着墙壁勉强下地,缓缓走出房间,刚转过一处拐角,忽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激烈的撞击。
几声男人的淫/笑隐约传出,沈绾深知这种事在这里已是司空见惯,本欲快步离开,可奈何步子实在迈得艰难,心中天人交战几番纠结,终是忍不住朝窗边走去。
透过朦胧窗纱,隐约看见几名锦袍男子站在一起,脚旁花瓶碎片落了一地,而在他们围攻的墙脚处,正蹲着一名鬓发凌乱的女子,锋利的碎瓷片被她紧紧握在手里,温热的鲜红一滴滴从手心落下,不多时,晕红了大半素白罗裙。
那样灼目的红,瞬间刺痛了沈绾眼睛。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女子蜷缩着身子,卑怜乞求。
“你还以为自己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一个被弃的玩物,给谁不是玩?不如让咱们兄弟伺候你……”
几只男人的手如恶魔利爪聚拢而下,女子憋足力气奋起一推,几人未曾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力气,未曾防备,竟让人夺门而出。
女子蒙头而逃,转过墙角,忽迎面撞上一人。
沈绾被撞得始料未及,下意识扶住女子颤巍巍的身子,却在对方抬眼之际,脑中神经猛地一抽。
这不是——凌娩!
对方在看清她的面容后眼底同样闪过一丝惊愕,可只是一瞬,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抓住。
碎瓷片砰地落地,身后男人骂骂咧咧:“还想跑?”
绝望与恐惧在眼底交织,凌娩声嘶力竭,仿佛想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禁锢,“放开我,放开我!”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耳侧,凌娩本就苍白的脸颊瞬间浮起红痕。
沈绾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是自身难保,明明对凌娩并无好感,可那声重重的耳光仿佛在她脑中点了把火,顷刻烧毁她的理智。
“放开她!”沈绾拉住凌娩另一只手臂,冷目凝眉,瞪向男人,“你们可知她是什么身份,也敢撒野?”
几人闻言,上下打量了眼沈绾,大声嗤笑:“又来个小美人?正好,咱们哥几个分一分,今晚上饱足了艳福。”说着,就有人上前拉扯。
沈绾厌恶撇开手,想起刚才房中听到的话,冷声道:“你们既然知道她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为何还敢如此放肆?就不怕圣上治罪吗?”
几人对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小美人,你可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宫里娘娘又如何?若非惹得圣上厌弃,她不会在这里,既然到了这里,也就绝无重得圣心的可能,什么娘娘小姐,都是一双破鞋罢了,任人取乐的玩意儿,圣上,怕是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