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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眼睫眨了眨,手指细细摸过裂缝,眸底蓦然一亮。
那中间镶嵌的红珊瑚下面似乎嵌着什么暗格,指尖轻轻一拨,一块类似机关卡锁的东西弹出,一枚玉符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块玉符约莫有三个拇指盖大小,通体翠玉,上面刻着繁复的图文。
沈绾心中惊叹,没想到这枚紫金镯子里竟暗藏玄机!
若不是意外摔出裂纹,这般精妙的机关锁,她怕是很难发现其中关窍。
谢翊这狗男人,送她镯子还神神秘秘往里藏东西,还藏的这么隐蔽,到底是想让她发现,还是不想让她发现?
“怎么了?”察觉到沈绾沉默,沈葭疑惑问道。
“没什么,”沈绾将玉符重新放回去,合上卡锁,“一块镯子罢了,坏了便坏了。”
“阿鸾,你……”沈葭抿了抿唇,轻声开口,“朝野都道谢翊坠崖身死,你……可曾想过他?”
沈绾脑中蓦然浮现出花墙下那炙热强烈的纠缠,面颊一红,忿忿道:“有什么可想的,他当初不辞而别,是死是活,跟我有什关系?”
沈葭眼睑轻垂,“许是他当日听到了一些伤心话,想着早晚要散,不如早早少些牵扯。”
沈绾一怔,牵扯吗?
她可以确定的是,谢翊根本没死,可是过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迟迟不肯露面?是真的想与自己一别两宽?再无牵扯?还是……
想起那日男人的轻薄,沈绾又觉得,这般死缠烂打阴魂不散的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放弃。
“不说这些了,”沈绾挥挥手,脸上重又浮起生机,“咱们出去走走,看看城中百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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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半月。
在沈葭和老医师的共同努力下,渝州城的灾情基本控制住。沈绾因心中记挂着商队,打算择日便回西桓。
这日,李大山亲自设宴,邀众人同聚一席。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如此了得。”维察尔捋了捋胡须,满脸欣赏看向沈葭,“听沈姑娘说,她那枚香囊里的草药是你配制的?当真是奇思,老夫自愧不如。”
“老先生谬赞了,”沈葭温声道,“您的医术才真是精湛,况且您不计嫌隙,愿意同我妹妹不远千里来中原治病救人,足可见先生胸襟。”
“这话说的是,”李大山举杯道,“世人都道中原拓摩两族乃是宿敌,可不曾想,先生大义,愿打破两族隔阂、世俗之见,施以医术,这般博大无私,实在令人敬佩,李某在此敬先生!”
维察尔忙起身还礼,“李首领过奖了,老夫身为医者,本就以治病救人为使命,在老夫眼里,天下苍生皆平等,各族间的互相倾轧、残杀,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但愿有朝一日,各族可以和谐共处,实现天下一家。”
“先生所言,也是我心所愿。”沈绾赞同道,“天下纷争不息,受苦的还是各族百姓,如果有一日各族能互通互融,团结共建,那才是天下万民之幸。”
李大山慨叹道:“今日一切,还是要感谢姑娘,无论是当日的救命之恩,还是今日种种,我李大山没齿难忘。既然你唤我一声大哥,那我便视你为义妹,今日这场薄宴,就当是我为你和先生饯行,无论以后在何时何地,只要义妹需要,我‘红巾军’定誓死相随!”
周岭在旁激昂附和:“没错,誓死相随,永不背弃!”
沈绾心潮澎湃,举杯起身:“多谢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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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沈绾同维察尔再次回到西桓。
因沈葭身子弱,不宜长途跋涉,况且再过两月便要入冬,西北天气寒冷,沈绾便建议沈葭留在李大山营中,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古伊顿的商队早已恢复元气,当晚大办接风宴,众人又是热热闹闹闹了一宿。
次日清晨,古伊顿还未出帐,就见沈绾遥遥走来。
“姑娘一大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今日没去马场?”古伊顿把人迎进来,笑着招呼。
“待会就去,”沈绾含笑应着,“古老板,今早前来,是有件东西烦请您看看。”说着从怀里掏出枚玉符,“我不太懂北疆文字,您帮我看看,这上面刻着的是什么意思?”
古伊顿接过玉符,眯着眼瞅了半晌,又抬眼看了看沈绾,“这是拓摩文字,正面写的是个‘令’字,反面是个‘烈’字。”